高臺上那個躺在獸皮中的男人環(huán)顧四周,在常人看來空洞黑暗的石洞中,其實或蹲、或匐著數(shù)頭妖獸。
這幾頭妖獸形態(tài)各異,有巨大利爪并吐著血紅色長舌的類人形生物,生有九首的怪鳥,羊身人面肋下生目的怪獸,白毛紅腳的巨猿,長著翅膀的蟒蛇。
除了重傷、虛弱需要在特殊結(jié)界中療傷的梼杌之外,其余的五頭妖王盡數(shù)在此。
既然彼此之間以兄弟相稱,那么高臺上的那個男人身份不言而喻,必是十大妖王之一,從其老二的排名推斷,其真身乃是上古四兇之一的窮奇。
默默的環(huán)視一圈之后,窮奇開口道:“自大便不會重視對手,這是最容易出現(xiàn)意外的心態(tài)。莫要忘了咱們的兩位殿下,做足了萬全準(zhǔn)備強攻自在宮,卻因為一個清閑導(dǎo)致全盤皆輸。即使怎么算,在十三墳的伏殺下逸風(fēng)難逃一死,但也萬萬不可大意。”
“二哥的意思是?”
“讓拓跋那老頭跟過去,如果十三墳失手,那讓他結(jié)果了沈逸風(fēng)。”
利爪長舌的傲因吐著粗氣,含糊不清道:“拓跋?那個老頭?”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鄙夷。
事實上,在這些妖王,不,應(yīng)該說在所有妖獸眼中,人類就是食物,就像人類看豬狗一般。試問一個人類又怎么可能對一頭豬尊重呢?
“若是十三墳都失敗,就憑拓跋,怎么可能殺掉沈逸風(fēng)。那老鬼一身奇門雜學(xué)確實有兩下子,但就殺力而言,就差的太多了。”
朱厭噗通一聲蹲坐在地上,開口道:“老十,你是不是人腦吃多了,把自己吃傻了?在十三墳的伏殺之下,那個沈逸風(fēng)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不死也是重傷,到時怎么擋得住拓跋老鬼?”
傲因冷哼一聲道:“人類,都信不過。全是無恥卑鄙之徒。”
窮奇呵呵一笑,安撫道:“十弟,話不能這么講,人類是一個很奇怪的物種,他們天性喜歡內(nèi)斗,彼此出賣,以踐踏同類為樂,為了自己的生存和權(quán)勢享受,他們可以出賣任何同類,在對付同類上,會比咱們更殘暴、更冷血,甚至以此為樂。”
說到這,窮奇話風(fēng)一轉(zhuǎn)道:“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們中有些人,確實具有非凡的品質(zhì),為了那些不認(rèn)識的人,他們甘愿奉獻一切,犧牲自我。若非種族隔閡,我甚至都很敬佩那些人。”
九首怪鳥的鬼車嗓音不僅陰柔,而且?guī)е赖赖闹匾簟!耙驗闆]有結(jié)束,請!
“老五、老八,你們兩個速度最快,一旦沈逸風(fēng)斃命,立刻動身接她回來。”
騰蛇、鬼車應(yīng)聲領(lǐng)命,然后幾位妖王悄悄散去,各自進行著手上的任務(wù)。
偌大的石洞中,又只剩下了窮奇一個,陪伴它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斜靠在獸皮上窮奇悠悠的嘆了口氣,仰望著洞頂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窮奇又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殿下,老臣真的很想念您啊。”
官道旁的一處茅草茶棚,一對男女對坐品茗,男的玉樹臨風(fēng)、飄逸出塵,女的笑容溫婉、氣質(zhì)空幽。過往行人都被這對璧人吸引,不自覺的多看上兩眼。
沈逸風(fēng)為凌非煙斟上一杯茶,二人相視一笑,濃情于微妙間流露,不過是一碗粗茶,器皿也不過尋常陶土所制,二人卻似乎樂在其中。
“非煙,這里像不像你我相識時的茶棚?”
逸風(fēng)此話一出口,心中頓時暗叫不好。果然,對面的凌非煙表情略顯悲傷,顯然是被這句話勾起了回憶,想到了自己慘死的舅舅。
逸風(fēng)連忙輕輕握住凌霄的柔荑,柔聲道:“人死不能復(fù)生,你”
“沒事的”凌非煙帶著溫婉的淺笑回應(yīng)道:“都過去了,舅舅的仇也報了,我沒事。剛才你說這茶棚是嗎?是有點像,不過天下間這種茶棚不都差不多嗎?”
“或許外表看來都差不多,實際上差距還是蠻大的。”
“哦?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