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梔低著頭,小口地給糯米喂著燕麥粥。
她沒看他,一眼都沒有。
"這個藥膏,是瑞士空運過來的,對你的腱鞘炎有好處。"謝聿珩將一個小小的白瓷瓶推到桌子中間,聲音干澀,"一天三次。"
他居然知道我有腱鞘炎?沈南梔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好像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心里卻有一絲暖流。
團團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把自己的荷包蛋夾到了沈南梔的碗里。
"媽媽,你看爸爸多關心你!你多吃點,胖一點,更好看!"
沈南梔這才抬起頭,對著兒子露出一個笑容。
"好。"
這一個字,就像一把鈍刀,在謝聿珩的心口來回地割。昨天明明她好像對自己好一些了,為什么今天又這幅樣子?
一頓早餐,在死寂中結束。
謝聿珩沒有去公司,他看著沈南梔牽著兩個孩子要去學校。
"你送完團團他們去哪里?"
沈南梔停下腳步,背對著他,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不知道。"
"你的手需要換藥。"
"我會自己處理。"
"沈南梔!"謝聿珩的聲調不受控制地拔高,"你到底想怎么樣?要我跪下來給你道歉嗎?"
沈南梔終于轉過身,她看著他,那雙曾經盛滿星光的眼睛,此刻卻像一潭冰水。
"謝聿珩,你覺得道歉有用嗎?你覺得用錢和權勢,就能抹掉我身上所有的傷口嗎?"她搖了搖頭,"你根本不懂。你永遠都不會懂。"
說完,她不再看他,帶著孩子消失在門口。
謝聿珩站在原地,捏緊了拳頭,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將他整個人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