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十年彈指一揮間（第4頁）

凌云表情有絲絲的落寞，小聲嘀咕道：“師尊也是這么說我的，晚輩無能，讓大家失望了。”

蒼嵐愣了一下，疑惑問道：“你在胡說什么呢？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感覺師尊好像不太喜歡我。我其實很喜歡和師尊聊天的，喜歡聽他講以前的故事。可惜每次聊不上幾句，師尊便會抱怨和我說話太無聊。我現(xiàn)在和師尊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悶頭練功之外，都不太敢講話，很怕惹師尊不悅。”

凌云抬頭看了看天空，手指不自覺的擺弄著衣角，語氣略帶幾分委屈、幾分自責(zé)。

“和掌教相處時，除了公務(wù)之外幾乎從不閑聊。還有蒼松師傅，我感覺他也好像不太喜歡我的樣子。尤其是最近一兩年，讓我讀的更多的是各類話本而非以往的經(jīng)世之道。可能是因為對我失望了吧。”

凌云一邊說著，似乎眼淚都快出來了。

蒼嵐看著凌云，心中頓時一酸，長嘆一聲道

“你錯了，孩子。”

凌云不解，呆呆的看著蒼嵐，不知道自己錯從何來。

“沒有人不喜歡你，相反大家對你何止是滿意，根本就是滿意到不能在滿意。”

蒼嵐看看飛旋洞，在看看前山山頂，最后看向凌云，笑道：“你師傅雖然嘴上不說，可我老頭子敢向你保證，你絕對是他最滿意、最得意的弟子，有你這樣的徒弟，那小子指不定多少次從夢中笑醒。其實不僅是你師傅，就連掌教、蒼松也是一樣，整個自在宮高層，對你也都是喜愛有加。”

“可是”

“聽我說完。”蒼嵐擺了擺手，繼續(xù)道：“這十年來你的表現(xiàn)絕對堪稱完美，少年得志又被賦予厚望、同時背景雄厚、大權(quán)在握，若是換了旁人，不知會得意成什么樣子，這本是人之常情。就在你被定為下任掌教的那天起，我宮高層其實已然做好了為你囂張跋扈而導(dǎo)致有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善后的心理準(zhǔn)備。”

看著凌云目瞪口呆的表情，蒼嵐哈哈一笑道：“不用這種表情，年輕人嘛，氣盛一些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你本質(zhì)不壞，又有底線，那做事出格一些也無傷大雅。可是”

蒼嵐話鋒一轉(zhuǎn)，帶著苦笑表情道：“你一不囂張、二不跋扈、三不張揚，相反還低調(diào)、內(nèi)斂、謙遜、用功、刻苦，隨著年齡增長，更是有擔(dān)當(dāng)、有xiong襟，可以說占盡幾乎所有優(yōu)秀的品質(zhì)，非要挑點缺陷的話，那就是性格著實太悶了點。”

“前輩，凌云實在擔(dān)不起如此謬贊。”

“不，你絕對擔(dān)得起。話說要在有一個小小的缺點的話，那就是不夠自信。”

蒼嵐隨口道：“不過這不怪你，只能怪我們。”

輕嘆一聲，蒼嵐繼續(xù)道：“你自幼身邊環(huán)繞的全是糙老爺們，這幫家伙教導(dǎo)你成才，卻忽略了你的成長。我們關(guān)注你的能力，卻沒管你的心理。你自幼接受精英教育、定向培養(yǎng)，武力、智力、能力全方位高強度，又是在你年幼心智不全時進行，同時這些家伙有一個算一個，全是不善表達情感的變態(tài)，這才造就了你如今的性格。你師傅總說你悶，是想你性格開朗一點，灑脫一點。蒼松他給你看話本，是想你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并不是他們不喜歡你，只是他們可能用錯了方式、方法。”

蒼嵐拍了拍凌云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我們的錯。仔細(xì)想想，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而我們不僅強加給你，而且強迫你向前，施加了太多的壓力。孩子，苦了你了。”

山頂飛旋洞外，風(fēng)戰(zhàn)雙臂環(huán)抱表情復(fù)雜的注視著山腳那一老一小。

良久，風(fēng)戰(zhàn)發(fā)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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