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彥瞳孔里的青光暴漲,看見每個墨字碎裂后都露出更細密的金色小篆——那些失傳的方士秘錄竟藏在筆畫夾層中。
當他伸手觸碰某個“炁“字時,整條手臂突然透明化,皮膚下流動的不再是血液,而是裹挾著星輝的液態(tài)青銅。
湖岸的垂柳無風自動,葉片相撞發(fā)出編鐘般的清響。
吳長彥跟著新悟出的禹步方位騰挪,落腳處的地脈傳來綿長的龍吟。
。
“開山!“
隨著低喝,青銅鼎虛影轟然砸向湖面。
平靜的水域霎時裂開百丈溝壑,露出底部斑駁的青銅祭壇。
那些沉睡的二十八宿棺槨突然震顫,棺蓋縫隙里滲出朱砂色的霧氣,卻在觸碰到鼎影的瞬間如遭雷殛,縮回成扭曲的甲骨文字。
吳長彥收勢時,裂開的水幕并未合攏。
他瞳孔里的青光穿透三十米深的水體,清晰看見祭壇中央的凹槽與自己懷中的青銅劍格完全契合。
丹田銅鐘突然發(fā)出裂帛之音,震得他耳后蔓延的青銅卦象滲出兩行血淚——那血珠墜入湖水竟化作活靈活現(xiàn)的應龍,繞著祭壇游弋三圈后轟然解體,散作滿湖跳躍的刀幣光影。
“吳先生!“陳海峰的喊聲裹著戰(zhàn)術靴碾碎貝殼的脆響。
這位特勤隊長在五十米外就再難近前半步——吳長彥周身三丈已成炁場禁區(qū),漂浮的青銅色霧靄里游動著《黃庭經(jīng)》的篆體殘章,每粒水珠都在演繹不同的拳法路數(shù)。
青年轉(zhuǎn)身時,道袍廣袖掃過正在愈合的水面。
那些尚未消散的應龍殘影突然聚成青銅鎖鏈,將陳海峰腰間那半塊卜甲強行拽出。
當龜甲落入炁場范圍的剎那,吳長彥腳下的琉璃八卦陣突然逆轉(zhuǎn),先天卦象與后天卦象碰撞出青紫色的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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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當年帶走的不僅是饕餮尊。“吳長彥用青銅劍格輕叩龜甲,蜂窩狀的孔洞里突然噴出商代卜辭的幻影,“他還帶走了祭壇的鑰匙,不是嗎?“
陳海峰喉結滾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戰(zhàn)術背心內(nèi)側的加密檔案開始自燃,那些記載著絕密任務的紙張在灰燼中重組,竟顯現(xiàn)出與祭壇棺槨相同的雷火紋。
當最后一點火星熄滅時,吳長彥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身側,指間夾著片正在汽化的青銅魚符。
“告訴文物局,江心洲三號坑的青銅磬架缺了第七組編鐘。“青年說話時,魚符汽化的霧氣正在半空拼出星宿圖,“讓他們把1998年從閩江打撈的戰(zhàn)國舟棺放回原位——除非想讓鄱陽湖變成第二個百慕大。“
湖風突然變得粘稠如銅汁,陳海峰戰(zhàn)術腕表上的指南針開始瘋狂旋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