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結的洛書突然浮起三尺,每一格數理都投射出不同的武學殘影。
守玄道長凝視著“戴九履一“方位投射的太極云手,忽然開懷大笑:“妙哉!
以任督二脈為水火既濟,化沖脈為陰陽魚眼,這是把《黃庭經》煉進八部金剛功了!“
他們的對話引得亭外武者紛紛駐足。
某位背負雙锏的壯漢剛踏進半步,靴底就與地面的青銅螢火生出感應,褲管霎時爬滿冰晶卦象。
眾人慌忙退至七步開外,卻發現積雪不知何時已排列成環狀,將他們隔絕在某種玄妙的氣場之外。
“諸天氣蕩蕩,武道日興隆。“吳長彥突然朗聲長吟,右掌在冰洛書上順時針旋過半圈。
那些投射的武學殘影突然凝實,化作七十二道流光鉆入圍觀者的眉心。
背負雙锏的壯漢渾身劇震,锏柄鑲嵌的隕鐵珠竟自行脫落,在雪地滾出完整的先天八卦。
守玄道長拂塵掃過冰洛書,北斗玉墜突然迸發紫光:“吳居士這份傳武入髓的能耐,倒是比當年三豐祖師的石髓珠更勝一籌。“老道說話時,亭角青銅鈴的投影恰好補全石壁上的太極圖,陰陽魚眼處各生出一簇青銅火苗。
吳長彥起身整理道袍,發間冰花飄落時自動排成《陰符經》的章句。
他望向西北乾位隱約可見的山巔,那里正有青赤白玄四色云氣糾纏成華蓋形狀。“晚輩這番班門弄斧,倒是讓道長見笑了。“說話間,他袖中暗藏的隕鐵釘突然發燙,釘身上的古篆“鎮“字浮現血光——這是接近山頂封印的征兆。
守玄道長忽然將拂塵銀絲纏上吳長彥腕脈,三百六十根銀絲瞬間沒入皮膚,在他十二正經中游走一周天后又自行退出。“此去云臺,莫要輕易動用膻中穴的混元炁。“老道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石髓珠,珠子內部封印的龜甲紋正滲出暗金色液體,“若是遇見倒懸的青銅鼎,記得將珠子嵌進鼎耳的鬼字紋。“
吳長彥收下石髓珠時,山道忽然傳來悶雷般的震顫。
眾人仰頭望去,只見更高處的云霧中浮現出巨大的青銅鎖鏈,每條鎖鏈都纏繞著半融化的隕鐵釘。
山風掠過鎖鏈孔洞時,發出類似《廣陵散》的蒼涼曲調,而曲聲過處,巖縫里新生的青銅藤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北斗狀花苞。
他朝守玄道長深施一禮,轉身踏入漸起的山霧。
道袍下擺掃過積雪時,那些冰晶自動聚成微型八卦陣,每個陣眼都滋生出青銅色的冰筍。
行至百步開外,吳長彥忽然心有所感,回望石亭方向——方才眾人聆聽武理的位置,積雪不知何時已堆砌成七十二尊持械人像,正朝著他離去的方向作揖行禮。
山勢在此處驟然陡峭,青玉臺階變成了嵌著隕鐵釘的玄武巖。
吳長彥足尖輕點巖縫新生的青銅花苞,借力躍上三丈高的凸巖。
懷中石髓珠突然劇烈震動,將巖壁上某塊不起眼的苔蘚震落,露出下面血紅色的“天璣“刻痕——這分明是北斗七星對應的武學禁制。
更高處的云霧里,隱約傳來兵刃相擊的錚鳴。
那聲音每次響起,山體內部的青銅鎖鏈就隨之震顫,震落的冰碴在半空組成不斷變幻的卦象。
吳長彥握緊發燙的石髓珠,混元炁自發涌入足三陰經,在靴底凝成半寸厚的冰甲。
當他踏出下一步時,巖縫中蟄伏的青銅藤蔓突然暴長,藤梢結出的北斗花苞竟同時睜開了猩紅的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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