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她們可親眼看見老寨主請外鄉客喝茶來著,白凈的帥哥一枚。
哼,可算是便宜那只不下蛋的小母雞了。
寨子里的婦人心里不斷暗罵著。
“哦?以蕓娘所言,鐵某只須找老寨主和郭先生即可。明白了,還請蕓娘午時送飯時也送來些衣物。”
麻子提醒她時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目光久久在自己身上來回掃射。
午后飯罷,有蕓娘作內奸,郭先生和老寨主的“底細”被麻子了如指掌。
兩人剛好在廳堂議事被潛伏過來的麻子抓個正著。
當老寨主還想著暫時服軟再召集擇機反殺時,麻子早已看破他的心思,上等青玉料子的舉子玉牌從懷里摸出在兩人跟前兒晃悠。
大魏文人素愛玉,關于玉制的規矩比較多,民間玉石匠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琢玉牌,玉牌乃是官制品,只能由官家授發,非功名非官身者不得佩授。
故而那些無功名在身的書生身價不菲者往往腰懸一對玉魚兒或是一件鳥獸玉佩,而那些文青兒大戶貴女腰懸玉環玉墜兒作飾。
當郭先生瞅見那一洼清泉般的玉牌時,冷不丁地跪地,他認得玉牌更認得這是舉子牌還明白囚禁一位舉子是多大的罪。
桂嶺等地的百姓即使再桀驁難馴也在官家的忍耐度之內,而妄動功名在身尤其算是清閑官身的舉子進士等書生可是動搖國本的取死之道,是大魏的逆鱗。
老寨主從未見過一向風度翩翩智珠在握的郭先生雙膝跪地似抖糠般打擺子,臉上沁出豆兒大的汗珠。
自以為能反殺成功的他頓時心一下子慌了。
“哦?看來郭先生還知道這玉牌。”麻子安坐在寨主大位上打趣道。
“當不得一句先生,草民郭顯宗見過郎君。”郭書生雙手伏地,將頭深深摁在地上大喊道。
“既然郭先生明事理,那就好說多了,起身說話。”麻子順勢收回玉牌。
“謝郎君。”
“看來寨主還有些迷茫,需要郭先生代為解惑一番。有話出去說,記得將衣物還回來。”
郭先生再拜謝,急急拉著一旁寨主的胳膊就往外走。
不到一袋煙的工夫,老寨主親自手托木盤,木盤上是麻子的衣物還有黃皮酒葫蘆,半赤身的老寨主背上綁著兩株葛針一進屋就跪地不起。
緊跟在身后的是郭先生雙手托著麻子的長刀順勢跪地。
“看來寨主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還搞來負荊請罪這一出?得,起來吧。”
“謝郎君仁慈,謝郎君不記小人罪過。”兩人再跪伏齊喊道。
麻子并未受到多大的委屈,當然也未讓蕓娘得逞。
快到申時,麻子才提出讓郭先生將常安道長放出來。至于為嘛常安道長被黑巖寨囚禁可不是為“借種”,而是他偷吃黑巖寨養在一處谷地的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