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頭門道深,不是一句兩句能扯明的。你且記住,到了京城不必太韜光養晦,老夫可知道你小子的能耐跟你惹禍的本事兒不相上下。”老焦舉杯微微示意。
“哦?不是一句兩句?那請老爺子多多美言幾句,指導指導迷津。”麻子蹬鼻子上臉再問。
“去去去。多言不利。你不光是新晉舉子還是有品階的小郎君呢,正七品的承德郎,誰敢惹。”老焦頭故意不接話頭打趣道。
“哎,焦老有難言之隱不講也罷,何必取笑小子,正七品?偌大個平京城,往街上扔個果子也能砸出個四品大員來。”麻子見老焦頭故意轉變話題,知他人家身份敏感“有苦難言”,悻悻然舉杯灌了滿口九泉吟。
木桌上的那壺九泉吟是酒徒高陽高夫子近日的得意之作,老焦頭以半壺取自山長靈虎的虎涎置換而來的。
高夫子不僅喜歡釀酒,還喜歡培育奇花異草作釀酒的“引子”。
培育的一株能結漿果的山映紅異草,便是常生在山林虎穴附近的異草,若是經過老虎口水澆灌的山映紅結出的漿果蘊涵虎煞氣息。
“這酒什么來頭?細細品來竟有九種味道。”麻子此刻才品味出九泉吟的絕妙來。
“嗯嗯。不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品出九味來,孺子可教也。”老焦頭賣關子搖頭晃腦慢悠悠吟道。
“酒不錯,小子拿關外的果釀換下。”
說完,麻子出手迅捷,將桌子上的酒壺順走,再將自己的酒葫蘆打開塞子換大碗斟酒。
“你小子講實話,這酒葫蘆沒對著口喝酒?”老焦頭倒不是舍不得那壺九泉吟。
“天地良心可鑒,小子用酒葫蘆飲酒向來是倒入口中的。”麻子斟滿兩大碗果釀后委屈大喊。
“那就好,省的老夫還吃你口水,惡心。”老焦頭端起大碗品酒。
“嗯。不錯,不錯。確實有大漠的風味。”緊著老酒客又是一口。
“大漠風味?啥味?”麻子舉碗同飲。
“啥味?當然是甜了。”
“哦,是甜啊。”
某人忽然回想起在不夜城那幾日的荒唐。
“你小子走神兒了,又在打誰的鬼主意?老夫咋覺得此刻你擺著一副賤兮兮,挺招打的賤樣兒?”老焦頭剛放下酒碗細細回味呢,就瞅見對桌的小子神游物外且面容轉為賤皮子臉。
“沒有沒有,絕無此事。”
麻子驚醒后矢口否認一切。
“切。你小子打誰注意關老夫何事?此次京城之行帶不帶狗子?”老焦頭安享晚年才不搭理那么多雜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