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色般的血煞慢慢被不可名狀態的張麻子細細吸收,大地上的廝殺聲,黑紅色的沙粒,殘損的兵刃,染紅的河水慢慢湮滅歸于虛無,變成血玉惡鱧的黑魚猙獰兇猛,一路破穴通脈,如入無境之地,勢如破竹。
沖脈十四穴,通,任脈十七穴,通,隱脈有三,共通二十七穴。余勁兒未消的黑魚不斷游走于各通脈中不停拓寬著,直至勁力漸息。
睜開眼的麻子感覺到這所見所聽的世界有所不同,似乎更清晰又似乎模糊了些。半炷香功夫回神,深呼一口氣四望去,周邊同堂學子有人在睡覺有人在輕聲談笑有人在認真臨摹,并無異樣,看來變的只有他了。
勁力大增的他差點把筆摁斷,屏聲靜氣暗運內息嘗試著控力,想起廖爺的教誨,舉輕若重,一字一字寫著,慢慢覺出了點意思。
金戈鐵馬,滾滾雷鼓,聲聲廝殺猶在耳,脊背挺如槍,手臂穩如山,提筆唰唰幾下,竟然寫的幾個字略帶點不可名狀的韻味。
就拿最后寫的幾個字交作業吧,麻子有心試探這平平無奇的二先生,畢竟這次他受益頗多。
來自小村的麻子跟大村的同堂關系很一般,玩不到一起,屬于半個透明人,家境原因是主要緣由。
堂首告知先生不過來了,由他收集字帖交給先生,便可下學,眾學子雀躍般沖出這煩悶的塾院,留在最后的麻子把練習的字帖通通帶回家,自己屋的窗紙被好奇多動的小河貍舔破,這小河貍晚上有時出進屋竟然從破洞里鉆來鉆去。
晚飯時麻子拿出三陽雞換的那兩個小銀元寶給了老娘,可把他娘喜的直問哪得的,麻子說給廖大夫送藥草換的。
樂得麻子他娘回屋藏嚴實,等攢得差不多后可給老大老二兩媳婦兒打副鐲子。張麻子不知他娘心思,拿起練殘的字帖沾點米湯糊起窗紙洞來,在旁的小河貍看到自己鉆的捷徑被糊住嘰嘰抗議卻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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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帖中有幾字微微含煞,在明亮的月光下瑩瑩閃過血光,只有小河貍注意到了,瑟瑟發抖中皮毛炸起,匆匆逃離到麻子腳下嘰嘰求安慰。
飯罷,剛放下空碗的張麻子想著去看看辛苦奮斗的倆兄弟,順便試試在學堂里領悟的騰越縱身等身法。
明天就是月中了,此時明月圓如盤,月光如水。小清河畔蟲鳴陣陣,偶爾有水花聲略過,估計是哪只蟲子在水邊唱歌太難聽被某聽眾魚一波帶走了。
濺水聲一起,四周寂靜無聲,不耐片刻,又是陣陣蟲鳴,叫罵與唱歌交織,輸蟲不輸陣,這幫蟲子甚是囂張,水邊圍了好多聽眾虎視眈眈。這銀光閃閃的河邊草叢中,不知多少蟲子元陽大失,又不知多少聽眾吃的胃脹難消化。
麻子扭扭歪歪的站在一竹子上,竟想來個一竿過河,不料運轉內息往下一震時,腳下的竹子瞬間開花炸成竹條兒。“撲通”一聲,張麻子落水后,興奮的小河貍圍著他直轉轉,感覺有些丟人的麻子順勢屏住呼吸暗運內息潛入了水中。
河心處水位極深,張麻子憑著外放丈有余的氣感,感應著新奇的河底世界,河底雖黑暗無光,但在他腦海里氣感所至一覽無余。
方才的一深水兇物狀似青魚,一丈有余體格竟滿口利牙,氣勢兇猛,弓背甩尾追著麻子狂咬,小河貍早藏在懷里瑟瑟不動。幾次都不能甩開這惡魚,早因破竹落水惱羞的麻子一怒之下,騰越縱身術一招燕回式,閃到兇魚側前,一掌拍在魚眼上側,瞬間魚腦被震成漿糊,兇魚沖力未消開始沉向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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