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眉飛色舞地比劃著,壓根兒都沒注意到他家公子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握魚竿的那只手變得青筋顯露。
“草。”
“啊。”
崔二越想越氣,一腳將身旁眉飛色舞的小廝踢進(jìn)冰冷地池子里,正欲咬鉤的錦鯉嘩地一下全跑沒影兒了。
“公子,公子,救我。”小廝不會水,在七尺深的池子里亂撲騰。
“拉他上來。”崔二起身對著空氣說道。
直見一道黑影掠過水面將嗆了幾口水的小廝提將岸上,唰地一下就沒影了。
“細(xì)細(xì)講來,宣姑娘從家里出來的經(jīng)過,不要添油加醋,不然你懂的。”崔二用冷漠的目光瞟了一眼落水狗似的小廝。
“是是是,謝公子大恩大德。”渾身shi透的小廝心底顫顫,臉上懼色未消,再也不敢妄加揣度自家公子心思了。
一句一言將宣大小姐出門后的經(jīng)過道來。
半晌過來,崔二望著池中假山嘆氣道:“拉回去喂狗吧,本公子的那幾頭寶貝最近吃膩了豬肉。”
“公子。公子饒命啊,公子留小人狗命,小人還有用啊。”癱坐在地上的小廝哭腔驚呼。
一道黑影閃過,地上只留些水跡。
崔二能在京城這大染缸里混得滋潤,離不開家世,離不開他老父親,來不開他親哥,離不開他圓滑的手段。
這次他父親可是不止一次地給他說起過那位“人畜無害”的小書生,鑒于某些機(jī)密不便告人,但他崔二是誰,能在賭坊里大殺四方的人精。
自然能猜到父親的苦心。
宣瓏娘家世好,人也好,乃良配,他崔二自認(rèn)現(xiàn)在追求的話可能排不到邊兒。
但有句話雜講來著,莫言少年壯志高,豈知十年河西東。他崔二心中早已將這位宣城公主的愛女視為“禁臠”,誰敢起心思?
崔二向來心思重,此事從沒跟他老爹提過,但不妨礙他行事。
“來人。”站在池邊愣神的崔二呼道。
“二公子。”一道勁裝身影應(yīng)道。
“去查查那張相公開的店鋪售賣何物,開業(yè)時備上一樁厚禮好去捧捧場子。”
“喏。”
。。。
大年初六,街上的年味兒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