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寬還暈船嗎?”
聽見身后有腳步,麻子沒回頭只是輕聲問句。
“呵呵,喝了一碗藥湯已經不咋暈了,現在正在艙里慢走適應呢。”
趙三槍跟隨公子越久越發敬佩公子,沒料到公子的家鄉奇人不少,一位鄉野郎中都能專門研制一劑專治暈船的藥方,可見其醫術之奇。
“呵呵,慢慢適應就好。我們還要轉乘海船呢,海上的風浪可比這赤水兇得多。”
麻子想起一眾好友從京城乘船跑海一路狂嗨狂暈大吐酸水的窘態。
見身后腳步匆匆,麻子扭身避讓,行船如今已至虎口關當中,巨巖林立,暗涌密布,無論大小船只要祭拜此處河神老爺,求個平平安安借過。
同樣的祭拜樣式,船把頭將一只碗大的香爐擺在船頭,三香燃起,三頭雄壯的大公雞被抹了脖子拋進渾濁河水中。
趙三槍陪同公子前些日子路過虎口關時見過此等祭拜之禮,無甚驚奇的,不過大寬沒見識過,腦殼不暈的他不知何時來到甲板上看著一眾船夫又是跪拜又是念叨有詞,不僅往河里扔公雞還拋扔米團,那可是用豆油煎黃的米團子。
趙三槍瞥見大寬一臉驚奇并未出聲解釋,人家祭拜河神老爺這一套禮還沒結束呢,自己不好在旁出聲“褻瀆”。
張公子等一行在一旁觀禮,船把頭并未像往常一般好言“勸離”,跑船這么多年眼珠子沒瞎,張公子氣度不凡不提,連騎乘的一頭驢都頭上長角呢。
奇人奇行,敬而遠之。
所幸,張公子性子隨和,并未在船上刁難船家。
此行赴楚,麻子決定一路走赤水轉青江入海,故而大寬的暈船他還是很在意的,即使大寬不頭暈又繼續喝了幾天藥。
走水路無甚波瀾,青江無非是比赤水河更寬廣的大江罷了。
常跑這條航線的大船都曉得水情,知道何時停船休憩何時起帆,青江浩瀚渺渺,鮮有惡魚兇獸主動襲擊過往船只。
除非出現萬一。
當麻子所乘客船行至一個名叫江州下轄的小縣時出現點意外,乘過大船的看官都知道船大難調頭,幾頭小河魚追浪嬉戲時被大船蹭傷,船上所有人都不知曉。
問題來了,這河魚雖小確是能長大個子的,幾頭體長約兩丈的烏鱘緊追其后,瞅這架勢要給幼魚報仇啊。
船底雖大木質地再堅也是木頭,哪里抗得住烏鱘屢次撞擊。
大魚不會無辜擊船,船把式將猜測說給船管事聽,船上貴客不少,管事只得命人敲鑼打鼓“驚退”巨魚,不到萬不得已,船家都不想與河中有靈之魚結仇。
幾頭烏鱘撞得大船嗡嗡作響,船底雖有分水艙可保船只無憂,但漏水的船艙會拖累整艘船的行程,聽著船底咚咚作響,船管事一臉揪心地敲開一位貴客的客門。
一會,一臉輕松離開。
貴客沒見到,但與貴客的隨從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