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這叫張揚?嘿你小子啥時候改名了,不是叫張青嘛?”
得。
-_-||
廖爺也學會街坊間的插科打諢咯。
“鎮上的吳員外新納一房小妾都還大擺宴席再請戲班子大唱五天戲呢。怎么?你這小子不會是吃上了官糧就立馬跟我們這幫窮鄉親掰扯清凈吧?”
廖爺斜眼挑眉一通嗆,嗆得麻子只得來一陣戰術性咳嗽聲。
廖爺不愧是廖爺,略痞的性子多年一點都沒改。敢跟曾是“御史臺名嘴”的劉老先生當面鑼對鑼的人物,豈會將一個小小舉人放在眼里。
“你小子不會是心疼銀子吧?放心,老夫今兒高興,你欲請鄉親吃大席聽大戲的用度甭操心了,老夫全都包了。”
能讓廖爺痛痛快快掏銀子的事兒可不多見呢,難得廖爺今兒心情愉悅。
“廖爺哪里話,小子豈是那摳搜之輩,銀錢不勞您老費心,您只管到時候吃喝便是。”
麻子臉皮還是薄,抗不住廖爺的冷譏熱諷。
夕陽西落,村入黃昏。
麻子在家給爹娘端上早早熬好的米粥后輕聲說起關于宴請鄉親吃大席的事兒,贏得爹娘好生一頓笑顏。
此事關于次子風評,他們做爹娘的不懂那么多,只怕擅自做主后做錯事,如今由正主提了出來才是正合適。
攔住爹娘的喜氣兒又提了一句此番不會收禮,鄉親們只管捧場就行,不會設立啥禮官迎來送往。
說不收禮就一丁點兒禮都不收。
麻子爹娘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家孩子,何其幸之,家有嘉木,何其幸之,家有寶玉。
麻子他爹有種想去祖墳上燒香的沖動。
一早起來,麻子他爹喊上本家兄弟坐船去臨河鎮“趕集”,實際是采購物資去了。
想著趁事一回,索性買口大鐵鍋,以后就存放在水磨坊的庫房,誰家置辦大事能用得上,省的屆時來回求人借大鍋。
能令幾十口人吃碗的大鐵鍋可不便宜,核算起來可不是鐵價倒像是銅價,畢竟那么大的鐵鍋光鐵料都耗費不少,還不能有沙窩空眼兒,還得經久耐用,不易銹蝕,所用的鐵料都得是好鐵,再加上人工柴薪。
所以說幾十斤的鐵鍋花十多斤的銅板一點都不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