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一對兒抱鼓石甚是著眼,石雕精美,刻的是麒麟臥松圖,寓意極好。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不會是爹娘把那土房扒了,新起的磚屋吧。
厚實的大門虛掩著,麻子推門而入。
果然,熟悉的感覺。
這是自己家,只是四間低矮土屋被一座五間青磚大房代替,隨意搭建的廚房也用青磚砌筑。
嘿,院角牛棚的四根柱子都用磚砌的,那頭老母牛倒是享福咯。
爹娘這是真舍得花錢了哈。
麻子在陌生的院子里轉悠一會兒,不見屋里出來人,可見爹娘不在家,許是在田里忙活兒呢。
“汪汪汪---”
貌似這狗叫很熟悉。
在院子里來回轉悠細看的麻子還沒未回頭看院門,就瞅見一道黑影撞開木門竄了進來。
是踏浪!
不是,這傻狗不是在隴西郡綠城書院嘛?
難道是衛師來了?
想到多年不見衛師,麻子心情無比激動。
踏浪體格跟一頭小牛犢似的,差些把麻子撞翻在地,使勁兒用頭拱著他肚子,嘴里嗚嗚嗚地叫喚著,聽上去十分的委屈,尾巴搖得只剩殘影。
“踏浪,好狗,我也想你。”
麻子低身摩挲地狗頭,輕聲笑道。
“麻子,還真是你回來了?”
頭上包著頭巾的麻子爹娘一踏進家門就看到次子麻子的身影。
“爹,娘,我回來了。”
“回來好,回來好。”麻子他爹不善言辭,哪怕眼里含淚也只來回說那幾句。
“呵呵。咱家地里還忙著?”
麻子被他娘伸手拉著進屋。
“早忙完了,這不是閑不住嘛,去幫你叔伯家收糧了,聽說近日要下雨,大家心緊著呢。一聽說你回來了,我們趕緊趕回來,怕是不認門兒。”
麻子他娘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婦人,十分滿意現在的光景。
長子張白成了家,住在了鎮上,聽說在鏢局里混的很好,生計無憂。次子呢,是個讀書料子,竟然中舉成了舉人小老爺,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又升成了啥郎,人人稱為張小郎君。就連縣城里的縣尊大老爺還親自拜訪過小河村呢。
村口那座門樓和石橋就是縣尊大老爺點的吉日呢。
“是是是,差些認不出來,家里正是大變化啊。”
麻子將老娘扶進亮堂堂的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