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張公子當(dāng)面,在下陶仁有禮了。”陶捕頭順嘴唱起肥喏來,心里早把京城里熟悉的豪族高門姓張的篩了個遍。
“誒,張公子您養(yǎng)的這只血色貍貓不一般吧?能輕易把水鬼從水里全乎地撈上岸?怕是什么混血異種吧?可有在府衙有司備案啊?”
陶捕頭低頭瞅了一眼仍舊旁若無人地舔舐毛爪的貍貓便抬頭笑道。
這時連大志都能看出他笑到忒假,皮笑肉不笑。
黑皮狗沒一個好東西。
這是大志瞅見陶捕頭假笑時的念頭。
“哎喲,備案?其中可有啥說頭?”麻子聞后配合道。
瞅見華服公子對京兆府的黑皮這么配合,職責(zé)在身的一根筋氣得發(fā)笑,他倒是要看看這位不差錢的公子哥兒今晚破財多少。
據(jù)他所知,能讓“討人嫌”白忙活的人真不多。
一根筋雖知些人情世故,但不愿“入世俗”太深,似這“討人嫌”一般的人物在京兆府里簡直不要太多,有他們在下面幫襯京兆尹處理了不少棘手問題,深得歷任府尊贊許。
故而一般情況下,他也不愿同討人嫌等起了齷齪。
“嘿嘿,張公子是何等貴體,哪里煩心知曉這末節(jié),只需讓您府上的下人來府衙報備一趟,一只貍貓而已,左右不過十兩銀子的差事兒。”
討人嫌倒是說得很討喜。
“哦?十兩銀子啊?倒是便宜,那這只水猴子呢?”麻子笑意連連。
“水猴子啊?不是雜家不給張公子面兒,放開宵禁的這幾日,京兆府諸多同僚協(xié)同黑冰臺諸位上官夜不能寐刀不離身的值守巡夜為了啥,還不是為保一方平安,職責(zé)所在,請張公子海涵海涵啊。”
方才還一臉奴相的陶捕頭一臉正氣,肅然沉聲道。
“哦?辛苦,辛苦辛苦。不知這水猴子備案價幾何啊?”小書生發(fā)覺爬在地上的水猴子在“裝死”時,臉色輕快地再問道。
“張公子您這?不是雜家多嘴,別看這小不點的水猴子上岸后蔫得很,在水里可是兇殘如虎的兇物啊,您千金貴體的要這玩意兒作甚?”
聽到麻子這么不上道,陶捕頭心里也是干著急啊。
他站在近處看得真真的,那水猴子的肚腹微弱起伏呢,雖是賣血能賺銀錢,但活的水猴子萬一被哪位豪客相中,幾百兩銀子還不是輕輕松松?
近在咫尺的肥鴨香又嫩卻吃不到,饞得陶捕頭略顯急躁。
“哈哈,看得出來陶捕頭心切本公子的安危啊。無妨,區(qū)區(qū)一只水猴子而已,還傷不到本公子。”小書生微微瞇眼笑得很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