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子才疏學(xué)淺,煩請前輩指點(diǎn)。”麻子順勢坐在火塘一側(cè),雙手湊近火堆取暖。
“哈哈,小相公謙虛得體,咱沒讀過書,但咱老刀子也不是那遮掩的人,今晚就留我們這群糙漢身邊,定教那邪祟有來無回。”老刀子呵呵道。
老刀子本名已不可知,或許曾惹到啥麻煩,故意隱了真名,只有外號“老刀子”。一把樸刀用了幾十年,刀身依舊銀光閃閃,連刀鞘都廢了好幾個呢,飲盡無數(shù)匪類的鮮血,當(dāng)然沾有chusheng的獸血。
靠著日漸積累的好名聲,聚攏起十幾位刀客組成專司押貨護(hù)衛(wèi)的刀客小隊(duì),常跑走西口這條肥商道。
那位胖管事八面玲瓏,用盡花言巧語捎帶加些銀錢才拉上老刀子全部人馬,不過老刀子暗地里接了官府懸賞的暗紅,就是盤踞野豬林子多年的頭號邪祟剜心鬼的花紅。
老刀子早年間曾與潮音閣一位女修感情上有過那么一段難以啟齒的青澀經(jīng)歷,如今貼身藏著她留的信物,或許今晚來狐兒洞休息的潮音閣諸位女修就是另一層助力。
作為浸yin江湖多年的武夫,老刀子最不怕的就是惡鬼類的邪祟,但只會寸鐵之技的他們遇到惡鬼驅(qū)使成群的chusheng野物的話,再多只手也難搞。
老刀子奉上一壺?zé)蹲恿揖撇艔蔫F盤子山的老道兒那兒求得一絲破定技,奧妙就在騾車上黑布遮蓋的雞籠里。
那幾只大公雞里面藏有一只九年的花公雞,純陽大公雞,專克陰煞類的鬼物。
常言道,雄雞屬陽,鳴晨曦吞吐天陽,喜食陰氣,善斗易怒,蓋因陽精匯雞冠入腦,辟鬼鎮(zhèn)宅之佳禽。
老刀子纏著摳搜的胖管事從一戶農(nóng)家買來的,足足花了十一兩銀子,為嘛呢,農(nóng)家賣價一斤一兩,得,剛好稱重十一斤。
買純陽雞的私密事還被鐵盤子山的老道知曉后追到客棧里索要,鐵定是胖管事嘴上沒把門,理虧的胖管事再捐了些香火錢后再罷休不提。
既然老刀客欲除此間惡獠還一方行路太平,作為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張麻子當(dāng)然義不容辭,愿與同往以盡微末之力。
方才經(jīng)老刀子透底,麻子散發(fā)感知,探知到身旁被黑布蒙住的雞籠里,有只老態(tài)龍鐘的花公雞獨(dú)占好大一片空間,正微瞇假寐,赤冠,白耳,紫腹,金背,青尾,果真是五色的花公雞,腿上反向的雞蹬子色若玄玉彎如月鉤,威風(fēng)凜凜。
倏忽間,花公雞猛地睜開那雙黃金眼隔著黑布向麻子的方向盯了一眼后回神繼續(xù)假寐。
就被盯的那么一下下,惹得麻子的小心肝兒撲撲的猛跳,奇了嗨,這頭九年花公雞靈性十足啊,看來是平日里藏拙極深,連老刀子和鐵盤山的老道都以為它是頭只會熬年歲的純陽雞呢。
麻子就愛這種有靈性的靈獸,心癢癢,心里想的盡是咋出大力好將這只靈雞買下。
夜半風(fēng)寒,洞外呼呼的寒風(fēng)不停的往洞里灌,大家伙兒緊緊身上的厚衣再湊近火塘些酣睡,只有幾人睡不著,守夜中。
麻子自告奮勇守前夜,老刀子很敬重讀書人,自然與麻子一起到矮墻外生起火堆并肩子坐守。
雞籠已被老刀子暗暗打開,藏在矮墻內(nèi)側(cè),黑布只是略略掀起一角,老刀子不愧是老江湖,布置得很陰險,若是那惡鬼邪祟親臨到此,必定來個萬分驚喜。
麻子為了那頭靈雞,可勁兒與老刀子絮叨攀枝,遠(yuǎn)遠(yuǎn)一側(cè)守夜的潮音閣首席溫仙子謝絕老刀子的烤火取暖邀請,獨(dú)自坐在寒夜中靜修。
實(shí)在忍不住了,哎,這太破壞本姑娘的仙子儀態(tài)了。
“喂,能不能安靜些。”溫仙子微微皺起娥眉,瓊口微張,心不耐煩的喊道。
“(⊙o⊙)…,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