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隨萬捕頭來到縣衙,鄭縣尉早早在衙門口翹首為盼,“哎呀,張小哥可算來了,快請,快請,諸位貴人久候多時了。”
正堂中,縣君下座陪著諸位貴客閑談,只見鄭縣尉領(lǐng)著張青進(jìn)來便連忙起身,熱情拉著麻子來到諸位貴客面前,笑道“這位便是張青張童生,我河陽縣臨河人士?!?/p>
一位白須老者未著官衣一身便服于上座起身施禮道:“老夫驗封司事中陳昭策,受內(nèi)廷委派,特來給張青學(xué)子嘉獎,額,吾等此行倡行事簡略,便免去了那些儀節(jié),還望張青諒解了。
“哪里,哪里,勞煩諸位貴人遠(yuǎn)途奔波,晚間我在天一閣備下水酒以解諸貴人乏困。”麻子上前施禮道。
“哈哈,不必張童生勞心了,本縣業(yè)已安排妥當(dāng)?!笨h君聞此便朗聲笑道。
“好好,那請張青學(xué)子聽是。”老者手托一幅敕書肅聲道。
“學(xué)生張青敬聞。”
現(xiàn)接敕令:樺南物華天寶,人杰地靈,曾聞河陽嘉子張青,弱冠錦繡,大善鄉(xiāng)里,性情謙和,居功謙遜,特賜名宣德郎,以滋純心。望德行鄉(xiāng)里,恩雨郡州。宣德郎,恭喜了。”便衣老者笑容滿面宣讀完后,將一束明黃絹遞給躬身的麻子。
連主官都未穿官服,剩下的那幾位也未著,更不在意這不倫不類的官儀了,一切從簡,旁邊籍勛司的文書把麻子的戶籍家庭信息登記入冊后便回立一旁。
緊接著郡府一長史受孫都督陸刺史兩位貴人委托,授“君子劍”一柄,由郡城千機堂煉制的匠造極品利刃,“溪泉”,是孫都督親自到郡庫中挑選的珍藏,常言文士佩劍,當(dāng)佩君子劍。
一干事務(wù)理罷,縣君拉著麻子手笑道:“哎呀,宣德郎可是與我這般小官品秩差不多的七品啊,可喜可賀啊?!?/p>
“哪里哪里,怎能相比,縣君大人是號稱百里侯的父母官,我這散官階,從七品的微末小卒而已,攤不得啊?!甭樽又t虛著。
諸位貴人看到麻子小小年紀(jì)并未持名示狂,反而謙遜得體更是眼中充滿了笑意。
縣衙早早擺筵,河陽縣作為上縣,排面不錯,縣衙各司頭面人物也隨筵,麻子在席間連連向諸位貴人敬酒寒暄,甚至提前見到了縣學(xué)學(xué)正書院教諭諸位,在同幾位從郡府來的貴人閑聊中才得知自己這御賜功名來由。
麻子耿直性情令諸位貴人心折,也讓內(nèi)廷郡府決定,雖有功之人言明啥也不要但不可涼天下賢士之心。這類散官恩蔭虛銜并不影響科考,不過在麻子看來,小小書生倒可以光明正大的佩劍了。
筵散,諸位貴人公務(wù)在身不便久留,便回身復(fù)命。麻子也被縣君的熱情熏熱了,只剩得河陽縣衙幾人后,麻子更是被迫豪飲。還好修為在身,跟著一起拼酒的縣尉捕頭到底是拼他不過,酒量過人雖未頭暈失態(tài),但縣君大人鐵定是喝高了,面紅耳赤,舌頭打結(jié)已被左右侍奉休息。
下巴留有小叢黑須的學(xué)正,知命之年,正八品上階,細(xì)看下還能看出年輕時美男子的痕跡,文氣彬彬,竟也與麻子連連拼酒,酒量不淺,豪態(tài)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