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過后,廖爺麻子倆村里最顯眼的閑人從河邊滿載而歸。
為了口吃的,廖爺專門請左近村的鐵匠打制了一塊薄鐵板。鐵板下面堆柴燒,鐵板上涮上豬油,可放肉片炙烤,可煎雞蛋鴨蛋面餅等,可放青菜野菜山蕈蘑菇翻炒。
鐵板燒這種烹飪被好吃的廖爺玩出花樣來。
如今再次擺到院里,一頓忙活,香氣陣陣的油煎河蝦被擺在菜盤里,香味不僅勾人也勾踏浪和熒惑,一狗一貓幾乎緊貼著麻子的腿腳撒嬌,尤其是狗子踏浪,饞得它不停地流哈喇。
碰見廖爺跟小郎君在河邊摸魚摸蝦,明白這是要吃河鮮了,懂事兒的鄉(xiāng)親送來十幾個雞蛋鴨蛋,新鮮蔬菜瓜果。
她們可眼尖著呢,張家小郎君回家時可后面跟著一架馬車,滿登登的貨呢。
說不清又要跟大家伙兒發(fā)一通“鄉(xiāng)親禮”呢。
遠(yuǎn)遠(yuǎn)瞅見廖爺?shù)脑鹤语h起炊煙,故作不知的王小胖扯起嗓子大喊:“廖爺在家沒,小胖來看您老人家了。”
然后不等廖爺回應(yīng)就推門而入。
正好瞅見麻子跟廖爺在院里吃喝。
“麻子哥?你回來了!”
正笑著跟廖大夫打招呼的王小胖認(rèn)出廖爺身邊的那位俊俏書生是自己的麻子哥后,欣喜若狂。
幾年不見,甚是想念。
本來想在廖爺跟前兒嘚瑟的王小胖嘴巴微顫,有種想哭的沖動,可又覺得不能哭,堂堂男子漢哭哭啼啼算個甚么。
麻子起身,一臉欣喜,快步走到小胖跟前,細(xì)細(xì)端詳好兄弟一番后,狠狠地抱在了一起。
“小胖,好久不見,瘦了也壯了。”
“麻子哥,你也是,也瘦了,變黑了。”
王小胖有些哭腔,終是忍住了,笑起來,只是眼角有些晶瑩。
“哈哈,在海上吹了一月海風(fēng),不白多正常。”
坐著沒動的廖大夫微笑不語,靜靜地看著麻子他們的喜相逢,不知何時腦海里浮現(xiàn)起自己當(dāng)年闖蕩江湖結(jié)識的一幫朋友。
死的死,殘的殘,往日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