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駕聽了這么久,不妨過來一坐。”
杜秀才眼神恍惚正回憶著講自己與銀霜姑娘相遇相識相知,情投意合得甜蜜無間呢,旁聽的麻子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呵呵,打攪,打攪了。”
一面色清瘦的道人現身眾書生眼前。
年歲四十許,眼神精光熠熠,發須烏黑油亮,頭戴木冠,背負鐵劍一柄,右腰別有黃皮葫蘆一只,身掛灰白褪色的舊道袍,腳蹬雙面鞋,嗯,很標志的道人裝扮。
更令人驚異的是,此道人驟然現身茶館兒卻并未引起茶館中那些茶客的注意,似乎這位道爺在此多時了,又或許是耍了啥障眼法兒令閑聊談笑的茶客們并沒看到他。
不過隨著正主現身還隱隱聞到一股酒氣飄來。
麻子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清瘦道人別在腰間的黃皮葫蘆,同自己那黃皮葫蘆極為相似,柔光溫潤,想必試試把玩,只不過道人的黃皮葫蘆隱隱散發毫光,大抵是件寶貝,要勝過自己那只。
嗯,該是酒器咯,看來道長也是好酒之人。
“道長好俊的功夫。”
只是心里提防些,是敵是友且無論。
麻子起身拱手禮道,也給身旁的好友們點破來者本領不一般。
在座的眾才子唯有他起身施禮,再有就是這位公子好像也有些本事。
“微末小術,見笑見笑,慚愧慚愧。”
不止麻子他們在暗暗打量這位偷聽他人陰私事渾然不覺冒昧被叫破形藏依舊坦然的“厚臉皮”道人,現出身形的道人同樣也在暗暗打量在座的幾位,嗯,以獨門的望氣術一一打量。
好家伙,書生個個氣運昭昭如靈光彩霞虹彩萬千,文氣絢彩如練,輝光斕斕,嗯。
這是文曲星扎堆兒下凡下了一窩兒啊,咳咳,祖師在上,罪過罪過。
唯有那苦主氣勢羸弱如風中殘燭,撲閃撲閃的幾近幻滅,文氣嘛,幾近死灰,偶爾揚起一陣火星子,呵呵,正主尋著咯。
“貧道明心,見過諸位文曲公,咳咳,小相公。”
清瘦道長微振衣袖稽首見禮,目光匆匆從麻子身上掠過,沒有絲毫停留。
此間眾書生當中唯有此人沒看透,云霧茫茫恍恍惚惚見鱗角隱現,猶若一團迷霧翻卷不休,得,又是位了不得的大氣運驕子。
望氣術有言,大氣運大鴻運者得天公垂青,遇難成祥不說,若強行勘破必遭天譴。
不要好奇,不要好奇,不然倒大霉。
看不得,看不得喲。
明心道長心里不斷念叨著,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能有好奇心。
見這位道長雖形跡冒昧些暫時無心懷惡意,眾書生也慢慢報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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