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旁默然靜立的另一位貴公子蘇大少出的聲。
眾人都眼神怯怯地不敢往蘇大公子身上瞟,也不敢再大肆嘲笑出聲了。
沒有肆意的嘲笑聲,老船夫的臉雖紅赤但神色不再緊張,起身給幫他的蘇大少躬身施禮。
“多謝貴人。”
蘇大少擺擺手示意,些許小事不足在懷。
“貴人看得起小老兒,包圓兒攤子上這些物件兒,小老兒感激萬分。這柄短刀不要錢,送給貴人。”老船夫難得在這么大的壓力下說出這么多話。
平日里老船夫為何得一老倔巴頭稱呼,還不是他半晌沒一個屁,話少性子倔巴。
“送我?真送?”麻子面生詫異,反問。
“比珍珠還真,真送。”老船夫顏真意切。
“好。那張某就收下了。”麻子拿起銹刀在手上耍了幾下花手,嗯,上手感很順。
跟他同船共事的船夫護船雖不敢再近前圍觀,但躲得遠遠的不是啥好事。
麻子瞥了幾眼,看出他們眼中掩飾不住的貪婪和不軌。
得,幫人幫到底吧。
“老丈可有家室?”雖是四十兩銀子,但足以令老船夫的同船伙計冒險,甚至老船夫也有性命之憂。
“額,小老兒跑船大半輩子,哪里會有婆娘孩子。”一提這話頭還好,老船夫驟然再起一臉愁容。
在他的斷斷續(xù)續(xù)絮叨中,小書生跟蘇大公子才知曉,老船夫本家姓羅,單名一個江字。
老家在淮水江畔一小漁村,早年間被大水沖毀,全村,不,全縣成為澤國。
全家就他一人獨活,水性好又如何?
洪水滔滔,肆虐遇到的一切。
驟然成為流民的羅江才十二歲,在市井街頭淪落一年,差些餓死,后遇到同鄉(xiāng)的船東收留,上船當船夫一晃就是四十余年。
老羅頭不近女色但喜愛喝兩口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那些船夫或是護船的伙計定會晚上請他吃酒吃到爛醉,然后再摸走身上的銀錢。
同船的伙計里深藏著幾個壞坯呢。
畢竟現(xiàn)在的船東不是他的同鄉(xiāng),這艘貨船在五年前被準備頤養(yǎng)天年的船東老鄉(xiāng)轉(zhuǎn)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