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麻子沒抬頭。
“嗯,公子也早些休息。”蕓娘本想說啥忽又轉口道。
這幾日她每日在南街的布坊后院的繡院里打“零工”,不理睬那些長舌婦們的東家長西家短,專心跟在幾位手藝精湛的老裁縫手下打雜。
因京城里的貴人多,這家布坊的手藝人不少且店風低調地奢華,特對那些身價不菲的老文官青睞,常來店里下單子的皆是那些大員的貼己管家。
蕓娘耳濡目染,想著自家公子也是讀書人,向來讀書人都不喜那顏色絢麗裝飾華麗的艷麗,故而潛心在那幾位老繡婦的身邊“求學”。
蕓娘她正值花信之年,容貌艷麗,體態婀娜,沒少受那些目光短淺的長舌婦“不約而同”的排擠。
來這打雜沒幾天呢,還妄想上手學繡工?
我呸!
休想!
本來老繡婦還不樂意,繡娘這活兒雖是低賤但好歹也是門能養家糊口的“好營生”,想學繡工誰還不是先打雜幾年。
你個騷狐貍才來幾天啊?
就想著上織車?
也不打聽打聽,上這織車前得熬幾年?
若不是布坊掌柜的曾與那客棧掌柜的是好友,曾點了幾句,蕓娘哪會這么快上織車,這份“零工”還是客棧掌柜的給她介紹的呢。
有這層關系在,那幾位老繡娘心里雖暗罵不已,但嘴上卻殷勤帶笑意,那制衣繡花的手藝也是真心教,萬一這騷狐貍的公子以后發跡了也來下單子呢,誰跟銀錢有仇啊。
再者,蕓娘瞅見公子來回有那幾件衣服,適時給布坊里預定了價值一百兩白銀的冬衣三套,面料都是布坊里上等的用料,更是令掌柜的“另眼相待”,嚴厲地警告繡院里沒少亂嚼舌根子的繡娘。
試問,哪個不長眼的繡婦敢癟嘴?
扣錢!
北風夜襲,整座平京悄悄披上一層薄薄銀裝,下雪了。
“蕓娘,下雪了,寒風烈,還要去繡院嗎?”麻子推開窗,讓外面的雪光進來,略略幾片雪屑隨風飛舞,落在書桌上。
蕓娘端著米粥剛好進來。
“嗯,近日寒冷些,繡院里積壓的活兒不少,奴婢也想多學學。”
蕓娘在繡院不是光學那制衣繡花的手藝,捎帶著也聽她們的八卦,知曉大戶人家的婢女是何等模樣,“乖巧知心貼心”。
那些來布坊繡院頤指氣使的管事“一定”來自底蘊薄弱的“暴發戶”,往往那些書香門第的管家或管事不論男女親自來過問制衣近況時總帶著甜食蜜餞。
會做人會辦事,怪不得人家能當誰誰家的大管家呢。
這些話總在那些那資格老的繡娘嘴里冒出,蕓娘只是默默的學習。
她知曉自家公子剛來京城若無根之萍,自己苦點累點沒啥,萬萬不能給公子帶來麻煩。
她哪里知道自家公子還有幾萬兩銀子的債還沒收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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