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兀那潑戶!休得胡言亂喊!來人,給他醒醒神兒。”呂捕頭半生混跡京城街巷,此等怪異早已見多不怪,急令手下上前擒住那瘋漢掌嘴。
啪啪啪。
一精明捕快甩開膀子唰唰給了瘋漢幾耳刮子,直打得他耳鳴嗡嗡如雷鳴,連呂捕頭的問話都聽不見。
僅僅幾息間的懵逼換來卻是雷雨般的耳刮子,啪啪啪。
又是一頓耳刮子下來,瘋漢忙跪地求饒,嘴角流血,牙齒都扇飛一顆,再不求饒的話要被活活打死的。
“官爺,官爺饒命啊。饒命啊。”雖吐字不清,但那搖頭晃腦外加眼淚飄飛的模樣,誰見了就知道他清醒得很。
“說吧,你是何人,此間剛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愧是處事老練的老吏,呂捕頭連帶人進(jìn)屋的半點(diǎn)意思都沒有,天知道屋內(nèi)是何境況,有何物等著他們弟兄上前?
涉及趨利避害的事兒,混跡市井間的捕快們最敬佩的便是似呂捕頭這般奸滑且不立危墻之下的班頭兒。
“小的郭四書,方才有妖怪害人,青面獠牙,兇得很啊,小的妻兒都被它化作一股黑煙捉走了,求求官爺救命啊。”
清醒過來的男子鼻涕眼淚齊流,跪抱著呂捕頭的雙腿。惡心得呂捕頭后撤一步,差些撞到湊過來的戎裝小校。
“妖怪呢?”一旁的小校問道。
“小的只是瞅見它化作一股黑煙鉆井里了,再然后就看到官爺你們。”
郭四書含糊不清道。
呂捕頭與小校齊齊看向院角一座青石砌臺的井口,兩人并未走近。
“未請教?”年輕小校先拱手禮道。
“軍爺客氣。在下呂得水,忝為京兆府快字班捕頭。”呂捕頭趕緊拱手回禮。
“驍勇都旗校鄭九靈,見過呂捕頭,方才在下一時(shí)失言,還請多多包涵。”
年輕小校出身將門,曾是白日飲酒燕樂,夜眠畫舫嗅香的京城瀟灑公子,如今卻是一名披堅(jiān)執(zhí)銳的皇城衛(wèi)旗校,輪班值夜忍受那寒風(fēng)刺骨時(shí)還得巡街,讓京城百姓睡個(gè)安穩(wěn)覺。
一時(shí)積攢的心氣兒怎能順?
不甩肩撂攤子已算進(jìn)步小青年兒咯。
當(dāng)然也有耍那嬌貴少爺脾氣的,都被新來的都衛(wèi)用軍棍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