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雖是初來乍到,但知曉這馬市規矩,有經濟引路,麻煩少些。
伸手點了一位年紀二十歲,嘴角有絨毛的瘦青年兒。
“就你了。跟小爺走。”
“小的?”被點到的瘦青年兒面顯詫異神色。
方才麻子被圍住時,幾位親衛立馬上前圍擋,幾位年輕經紀人大多笑得真誠,就數他站在外圈笑得好假,很敷衍。
此“卓爾不群”的假笑立馬引起了麻子的注意。
“怎么?不行?”麻子來到他面前。
額,比麻子還高半個頭。
“行行行。請這邊走。”瘦削青年兒立馬弓腰引路。
“經紀小哥貴姓啊?”
“免貴姓王,家里有兩個哥哥,貴人喊俺王三兒就成,呵呵。”
瘦削青年一身麻衣單薄,眼下春寒料峭,瞅那上衣短袖的不合身兒,鼻子紅紅的,怕是冷風一吹,凍得。
麻子細瞅一眼,極可能是家里艱苦,被嫂子趕出家門自謀生計咯。
“哦?王經濟幸會幸會。”麻子停步禮道。
“呀,使不得,使不得。”王三兒見貴人朝自己行禮急忙蹬腳跳到一旁,躬身回禮。
“家里還好吧?”
“還行,大哥是鎮上大戶人家趕馬車的,二哥在鎮上的木匠鋪,嘿嘿。”
兩人連嘮家常便往馬市走。
王三兒挨著麻子落后半步,大志幾乎貼身圍護著兩人,其后一幫精壯漢子影從。
大志是氣壯血盛的漢子,渾身氣血盈盈,散發的熱氣倒是將王三兒熏得暖洋洋的。
此刻絕口不提家中老父母,怕是過世多年了。
“這么說的話,王小哥是這馬市鎮的本地人嘍?”麻子來回瞅馬市的熱鬧,不時側首瞅幾眼身旁這位經紀小哥。
“老輩人曾說俺王家祖籍是雍州的,但落腳在這馬市鎮已有上百年咯。誒?貴人此番來馬市可是要尋馬還是?”
閑聊間,王三兒不忘這幾天的營生,再掙不到銀錢,他二嫂子肯定不會讓他回家的,他已經連續五天沒回家休息了,都是跟同樣落魄的同行擠在羊圈里將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