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白塔殘響（第1頁）

澀谷站的熒光燈管映出路明非的睫毛陰影，像某種精密儀器的掃描軌跡。

他攤開手掌，青銅鱗片消散時殘留的量子塵埃在空氣中組成短暫的俄文字符——“Бeлыnшпnль”

（白塔）。

站臺廣告牌突然切換畫面，原本的化妝品代言人變成穿白大褂的虛擬偶像，她的耳垂掛著微型鉛棺吊墜，唱出的電子音頻率與莫斯科地鐵的青銅共振波完全一致。

自動售貨機吐出罐裝咖啡。

路明非彎腰撿起時，發現易拉罐表面的條形碼正在蠕動——細看竟是縮小版的基因螺旋圖，生產日期標注為“時間軸修復后的逆模。

路明非的脊柱裂痕早已消失，但后頸突然傳來被神經索刺入的幻痛，仿佛這具身體還記得三十萬次循環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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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遞來的車票沒有終點站。

票面用冰霜刻著倒計時：“07:00:00:00”

，邊緣滲著類似龍血的暗金色液體。

路明非觸到票面的剎那，東京所有地鐵提示音突然同步，報站聲在空曠的站臺形成回聲迷宮：“下一站，白塔，本列車將駛離既定時間軸。”

隧道深處亮起的車燈不是黃色，而是死人骨骼般的慘白。

路明非踏上列車時，車窗玻璃突然映出雙重影像：左側是穿卡塞爾學院校服的自己正在翻看《龍族譜系學》，右側則是全身結晶化的自己從基因螺旋塔頂墜落。

當他伸手觸碰玻璃時，兩種影像突然融合成穿防化服的嬰兒，懷中抱著正在融化的灰燼時鐘。

“現實穩定錨出現十七處裂縫。”

女人的合成音帶著雪花噪點，她解開風衣紐扣露出機械xiong腔——內部不是齒輪，而是由《真理報》縮印版纏繞成的生物芯片。

列車突然垂直下墜，路明非抓住扶手時，看見隧道壁的瓷磚全部翻轉，露出背面刻滿的“000-Ω”

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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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墜入白色空間時沒有聲響。

路明非的鞋底陷入某種膠質地面，每一步都激起環狀漣漪。

女人指向遠處——九根青銅柱呈螺旋狀排列，柱身纏繞的神經索連接著懸浮的純白方碑。

碑體表面布滿血管狀紋路，正隨著某種心跳節奏明滅。

“白塔理事會需要你讀取殘留脈沖。”

女人的機械手指突然裂變成數據線，刺入路明非的太陽穴。

劇痛中，他的視野被強制切換：白方碑內部是間圓形圖書館，所有書架都由冷凍艙拼接而成，書頁是攤平的克隆體皮膚，文字用防腐液書寫。

書架盡頭坐著管理員打扮的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