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清忽然笑了,眼底像有星光在閃爍,“看來,真的是你寫的。”
那是十四歲,父母的婚姻走到了盡頭,我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是這本書,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陰郁的世界。
于是,我鼓起勇氣,給書后的地址寄去了那封信。
“你怎么……還留著這個?”我尷尬得手足無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奶奶在外面喊我們包餃子。
我臉上的紅暈一直沒能褪去,拿碗筷、洗菜,都有意無意地避開與林宴清的正面接觸。
他大概是察覺到了,主動退出了廚房。
奶奶隔著廚房的門板,對他發牢騷:“還說要好好陪我,這才回來一天,又抱著你的破電腦不撒手了!”
林宴清失笑道:“我閑著也是閑著啊。”
老太太輕哼了一聲,話鋒一轉:“閑著沒事干,就出去給我領個孫媳婦兒回來!”
他又笑:“您老人家當是上街買白菜呢,說領一個就能領一個回來?”
“不出去也行,”奶奶的目光在我倆之間轉了一圈,笑瞇瞇地說,“這兒,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嘛。”
我跟林宴清同時轉頭看向對方。
又在下一秒,同時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9
自那天之后,我和林宴清之間的關系,發生了一種很微妙的變化。
我們倆都很有默契地,不敢再輕易與對方對視。
而奶奶,則像是找到了新的樂趣,總是不遺余力地撮合我們。
我有些不喜歡這種感覺。
一個離過婚、還懷著前夫孩子的女人,我不敢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