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甚至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應該搬出去。
但日益隆起的小腹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又讓我遲疑。
那天是中秋節,林宴清提議,一起去鎮上吃頓好的。
路過那條最熱鬧的商業街時,鬼使神差地,我回了一下頭。
然后,就與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對。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季凜舟。
他瘦了,也憔悴了許多,下巴上泛著青色的胡茬,眼神里滿是疲憊和血絲。
“落槿?!?/p>
他啞著嗓子,喊我的名字。
從初春到中秋,原來,已經過去這么久了。
“這么長時間,你到底去哪兒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都快要瘋了!”
這最后一句話,他幾乎是低吼出來的,聲音里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
林宴清在我后背上輕輕按了一下,那溫熱的觸感讓我瞬間回過神來。
我定了定心神,答非所問:
“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你應該已經收到了?!?/p>
“什么離婚協議書?我不同意!”
我被他這番理直氣壯的質問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你問我憑什么?你說呢,季凜舟?”
這句話,似乎瞬間點醒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他僵立在原地,嘴唇囁嚅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跑去溫暖別人的時候,又憑什么來質問我為什么要離婚?”
“我不是……我沒有和她……”
我冷聲打斷他那蒼白的辯解,“沒有和她什么?季凜舟,你是不是覺得,只有兩個人滾到一張床上了,才算是真正的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