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凜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眼神閃躲,顯然是忘了,卻還在嘴硬:“對不起,落槿……”
今天,是我們早就約好,他要陪我去做唐氏篩查的日子。
他忘了。
他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落槿,我……我真的……推不開,下次下次不論是什么事,我都一定陪你去好嗎?”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反而笑了,是一種徹底心死的平靜。
我替他把話說完:“沒關(guān)系,你的事情要緊。我一個人去就行。”
醫(yī)院里,等候叫號的人群嘈雜。
突然,候診區(qū)的大屏上,一個名字跳出來,狠狠攫住了我的視線。
楚清漪。
冰冷的電子女聲響起:“請307號楚清漪女士,到一號診室就診。”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
下一秒,我看到了他。
與我分開不到兩小時的季凜舟,正小心翼翼地扶著楚清漪,從通道緩緩走來。
原來,我們之間,只隔著兩排冰冷的座椅。
被他護在懷里的人,正嬌弱地哼唧。
季凜舟的語氣里,是我從未聽過的,夾雜著無奈與寵溺的埋怨。
“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非要喝冰果汁吃火鍋的時候怎么不想想?”
楚清漪在他懷里蹭了蹭,仰著臉撒嬌:“你不是說你要是再管我,你就是小狗嗎?”
季凜舟伸出手,動作自然地在她后腰上輕拍一下,“嘴還這么貧?”
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那親密無間的姿態(tài),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盡數(shù)扎進我的眼里。
生理性的惡心感直沖喉頭,我捂住嘴,不受控制地干嘔起來。
我狼狽地縮起身子,像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