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明明才六歲,當時根本不可能在場,她只是有樣學樣,講得頭頭是道。
可我從業入殮師多年,手下畫過無數逝者又怎會記得這種事?
對于死者,親人會見崩潰大哭再平常不過,李瑤這根本就是無端發泄!
“荒唐!因車禍而死的尸體多半殘缺!連還原都費勁!你確定自己不是被尸體的慘狀嚇哭的?”
我惡狠狠的看向李瑤,語氣盡是逼問。
李瑤被我一語道破,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胡,胡說!明明就是你技術不過關!故意亂畫!”
“我聽說干你們這行的都要私下收紅包!你當時肯定是因為我沒給塞錢才干的!”
李瑤眼神閃爍,反駁道。
“我賺錢堂堂正正!這七年來每一分都是拿我的血與汗換來的!”
我抹去額角的血,說的堂堂正正。
即便是被逼著漲利息,躲債逃跑被打,我都沒有去偷去搶。
從十萬,二十萬,五十萬都是我夜半頂著寒風撿尸,化臉攢來的!
“閉嘴!林知意!想不到你還拿死人消遣!真是有夠該死!”
顧默言怒喝一聲,震的小巷里破舊的聲控燈不停閃爍。
街坊鄰居零零散散出來看熱鬧。
在看到我家的慘狀后,他們臉上沒有同情,反倒是愈發的嫌棄。
“又是這個收尸畫臉的?大半夜的晦氣死了!”
“這么多人?是要做法么?掃把星能不能滾出這里!”
當初搬來此地,鄰居們個個和藹可親,可當知道我入殮師的職業后又全都翻了臉。
“林知意,若不是你背地里做見不得人的手段,這利息怎么可能次次都能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