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

“你快說啊！告訴他們我不是故意的！”

爸爸的臉僵在那里，嘴唇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警官，她……

她就是太激動了，您看能不能……”

“激動？”孫警官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蘇女士的病歷在這里，骨裂不是小傷。更何況，你們虐待孩子在先，拋棄孩子在后，現在還動手傷人，真當法律是擺設？”

葉安躲在爸爸身后，偷偷看我的眼神里帶著怨毒，仿佛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半個月后，法院的判決下來了

——

媽媽因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

宣判那天，爸爸來旁聽了。他全程沒看我，只是死死盯著法官，拳頭捏得指節發白。

散庭時，他突然沖到我和蘇媽媽面前，蘇媽媽下意識把我護在懷里。

“小涵，”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

“你真要做到這份上？讓你媽坐牢，你就舒坦了？”

我看著他鬢角新添的白發，心里沒有快意，只有一片冰涼。

“是她自己動的手。”

“如果不是你非要跟這個女人走，如果不是你把那些陳年舊事翻出來，她會這樣嗎？”爸爸的聲音陡然拔高，眼里的悲痛慢慢變成了怨恨。

“你媽是有錯，可她十月懷胎生下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么盼著她死？”

蘇媽媽皺眉道：“先生，請你說話注意分寸。涵涵是受害者，她只是說了實話。”

“實話？”爸爸冷笑一聲，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我。

“好，很好。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蘇媽媽握緊我的手，輕聲說：“別怕，有媽媽在。”

可我看著爸爸消失在法院門口的背影，總覺得有什么更糟的事情，正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