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頁）

我死死盯著他們，一字一頓道：“你們跨出家門的時候，根本沒想過要我活下來。后來我從變形的窗框里鉆出來，看見樹倒下來時，爸爸把葉安護在身下，媽媽回頭看見我，卻像見了鬼一樣躲開視線

——

你們那個眼神，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我在你們眼里，連葉安的一個破玩偶都不如。”

派出所里鴉雀無聲，孫警官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蘇媽媽緊緊抱著我，手心里全是汗。

媽媽突然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是的！我們那時候是太慌了！我們以為你跟在后面……”

“別裝了。”我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

“這三年，我跟著蘇媽媽過得很好。她不會因為葉安不高興就餓我，不會把我鎖起來，更不會在危險的時候丟下我。”

“我現在叫蘇涵，不是你們的女兒。”我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那句在心里盤桓了無數次的話。

“地震那天，你們就當我已經死了吧。從今往后，我們兩不相欠。”

媽媽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那眼神里沒有悲傷，只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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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哭聲像被掐斷的哨子，戛然而止在喉嚨里。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眼里的執拗突然炸開，化作瘋癲的紅血絲：“你休想！你是我生的，死也是我家的鬼！”

她猛地撲過來，指甲尖利地刮向我的胳膊，蘇媽媽下意識把我往身后拽。

混亂中，媽媽的手肘狠狠撞在蘇媽媽的胸口

——

蘇媽媽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白得像紙，捂著肋骨緩緩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