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的聲音裹著戾氣灌進來,中間還夾雜著白心柔刻意放軟的啜泣。
“晚晚姐,我們也是沒辦法,孩子不能沒有名分啊……”
我按住母親發抖的手,深吸一口氣拉開門。
白心柔立刻往江馳懷里縮了縮,小腹被她刻意挺得明顯,淺粉色的孕婦裙上別著只幼稚的小熊別針
。
那是去年溪溪生日時,江馳親手給女兒別在書包上的。
“你想怎么樣?”
我靠在門框上,目光掃過他們交握的手。
江馳無名指上的婚戒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條嶄新的鉑金鏈子,墜子是個小小的
“柔”
字。
“離婚協議簽了。”江馳把幾張紙拍在我胸口。
“財產我已經分好了,這套老房子歸你,存款給你二十萬,夠你下半輩子活了?!?/p>
他眼神掃過客廳桌上的骨灰盒,像在看件礙眼的擺設。
“溪溪的事……
我知道你難過,但心柔懷了我的兒子,江家不能斷后?!?/p>
白心柔適時地嘔了一聲,江馳立刻緊張地撫著她的背:
“是不是累著了?都說讓你在車里等?!?/p>
“我想早點把事情解決嘛?!?/p>
她抬起頭,眼底帶著炫耀的紅。
“醫生說前三個月最關鍵,總拖著對孩子不好?!?/p>
母親突然咳得厲害,捂著胸口直喘。
我扶她坐下時,瞥見她鬢角新添的白發,心像被鈍器碾過。
我拿起那份協議,鋼筆在
“自愿放棄所有婚內共同財產”
那條上頓了頓
——
江馳這幾年代言費、獎金加起來少說八位數,他竟只肯打發叫花子似的給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