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還凝著淚,看見她這副模樣,眉頭瞬間擰成疙瘩:
“你又怎么了?”
白心柔被他吼得瑟縮了下,眼淚啪嗒掉在地板上:
“我不是故意來添亂的……
只是早上吐得厲害,去醫(yī)院查了才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手輕輕覆在小腹上,“醫(yī)生說,我懷孕了。”
客廳里的空氣驟然凝固。
江馳僵在原地,懷里溪溪的身體仿佛更沉了些。
婆婆手里的保溫桶
“哐當”砸在茶幾上,排骨湯濺出來,在淺色的桌布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你說什么?”
婆婆的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白心柔面前,眼神在她小腹上黏了半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懷了?幾個月了?”
“剛六周。”
白心柔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
“本來不想這時候說的,可……”
她抬眼看向江馳,眼底藏著怯意,“昨天聽老家來的算命先生說,這胎是個男孩。”
“男孩”
兩個字像火星掉進了油鍋。
江馳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懷里的溪溪差點滑落,他慌忙抱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泛出青白。
可那雙剛剛還盛滿絕望的眼睛里,竟慢慢浮起一絲異樣的光,像瀕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