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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巨浪掀起,礁石猛地晃了晃,女兒的尖叫被洪濤吞沒。
我瘋了一樣沖進水里,卻被救生員死死拽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抹粉色徹底消失在渾濁中。
當(dāng)消防隊長摘下安全帽,聲音沙啞地說“我們盡力了”時,我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圍觀的村民看著我,眼神里有同情,更多的是唏噓。
誰都知道,溪溪的爸爸是江馳,是那個能在任何水域里如履平地的世界冠軍。
可他沒來。
我在河邊守了三天三夜,直到搜救隊撈起溪溪那件被洪水沖得稀爛的外套,只能看到一點粉色。
我顫抖著再次給江馳打去電話。
聽筒里卻傳來白心柔嬌嗲的笑聲,我再也忍不住抱著女兒的泥衣嚎啕大哭。
整理遺物時,我翻出她書包里的畫,紙上是三個歪歪扭扭的人,中間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左手拉著穿裙子的我,右手牽著一個舉著獎杯的男人,旁邊用彩筆寫著“爸爸帶我游泳”。
而那時候江馳也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笑得溫柔說:
“我的小公主,爸爸永遠保護你”。
現(xiàn)在,連女兒的尸首都打撈不到。
只有那件滿是泥漿的小粉衣,我強撐著處理完她的后事。
葬禮結(jié)束的第二天,江馳的電話才打進來。
“蘇晚,你去哪了?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張不開嘴。
他見我不說話,自顧自抱怨:
“我知道你生氣,但柔柔當(dāng)時情況也很危險,她有哮喘,嗆水后差點窒息,我總不能不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