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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答他。
周圍的村民早就圍了一圈,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像細(xì)密的針,扎得人耳膜發(fā)疼。
“這就是江冠軍的女兒吧?可憐哦,那么小的孩子……”
“那天我就在這兒,她媽媽跪在岸邊哭,給江冠軍打電話打了幾十遍,根本沒人接!”
“聽說啊,江冠軍當(dāng)時在陪那個女徒弟呢!就是電視上跟他一起拍廣告的那個!”
“造孽啊!自己女兒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思陪別人!”
議論聲越來越大,江馳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白下去,他猛地推開人群沖過去,卻被警察攔住:
“家屬請稍等,我們確認(rèn)身份后再……”
“讓開!”
他紅著眼嘶吼,世界冠軍的臂力在此刻變得格外猙獰。
“那是我女兒!是我的溪溪!”
警察被他推得一個趔趄,白布被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半截沾著泥漿的粉色雨衣——那是我前天才給溪溪買的新雨衣,她還說要穿著去幼兒園給小朋友看。
江馳的呼吸瞬間停滯,他撲過去死死按住白布,手指顫抖著掀開。
溪溪小小的身體蜷縮著,臉上還沾著水草和泥沙,眼睛緊閉著,嘴角卻像是還帶著點(diǎn)倔強(qiáng)的弧度——就像每次他教她游泳,她嗆了水也不肯哭的樣子。
她的小手緊緊攥著,掰開后,里面是塊被泡脹的藍(lán)色小熊手表,表針早就停了。
“不……不可能……”
江馳的聲音碎得像玻璃碴,他跪坐在泥地里,小心翼翼地把溪溪抱起來,卻發(fā)現(xiàn)孩子的身體已經(jīng)硬了,冷得像塊冰。
他突然瘋了似的用手去擦她臉上的泥,指甲刮破了孩子的臉頰也渾然不覺。
“溪溪,爸爸來了!爸爸帶你回家游泳好不好?你睜眼看看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