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溪溪呢?”
我舉起懷里的骨灰盒,盒子上印著溪溪的照片,是她三歲生日時拍的,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她就該被洪水沖走嗎?就因為你要給她吹頭發?”
“夠了!”
江馳突然吼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總揪著不放有意思嗎?心柔懷了我的兒子,這是喜事!”
婆婆端著紅糖水上前,狠狠瞪了我一眼:
“蘇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人死不能復生?,F在最重要的是江家的孫子,你要是識相,就趕緊……”
“我走?!?/p>
我打斷她的話,指尖因為用力,深深嵌進骨灰盒的木質紋路里。
原來在他們眼里,溪溪的命,竟抵不過一個還沒成型的男胎。
原來我這個親手生下溪溪的母親,早就成了他們眼里多余的人。
我抱著溪溪的骨灰,一步步往門口走。
經過江馳身邊時,他突然伸手想攔我,我側身避開,目光直直地看著他:
“江馳,你會后悔的?!?/p>
他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復雜,可很快就被對白心柔的擔憂取代。
白心柔適時地按住小腹,輕輕
“嘶”了一聲,他立刻轉身扶住她,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
推開門的瞬間,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低頭看著懷里的骨灰盒,輕聲說:
“溪溪,媽媽帶你回家?!?/p>
身后傳來婆婆噓寒問暖的聲音,還有白心柔低低的笑語。
6
防盜門被拍得震天響時,母親正用手帕擦著溪溪的骨灰盒。
“蘇晚!你躲什么躲!出來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