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我和姜茗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酒肆里,我端起酒壺,一口氣灌了半壺。
酒液順著嘴角流下來,我也懶得拭去。
「將軍。」副將張鳴推門而入,看到我這副模樣,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在我對面落座,試探著開口:「要不您對夫人好點?一個妾,大不了養在外邊?!?/p>
「你懂什么!」我重重放下酒壺,酒水濺了一桌,「要不是春娘,我活不到現在。」
張鳴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我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血腥的夜晚。
敵軍暗算,我中了埋伏,肩胛骨被長矛洞穿。
血流如注,意識模糊間,是春娘從死尸堆里把我拖了出來。
她那么瘦弱的身子,硬是扛著我走了十數里路。
之后七日,春娘守在我床邊,寸步不離。
她親手給我換藥,喂我喝水,甚至在我發燒說胡話時,一遍遍用濕帕子給我降溫。
「我怎能如此待她?」
張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搖頭:「將軍,您別忘了,當初為了娶夫人,您可是費了多少勁……這些兄弟們都看在眼里。」
我冷笑:「你以為我忘了?」
「可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是她太善妒了。」我用力拍了拍桌子,「女人嘛,就是這樣。」
張鳴欲言又止。
「放心吧?!刮覕[擺手,「等過些時日,她過了這個醋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