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去過游樂場,糯米的情況好了很多,她開始愿意主動開口說話,甚至會在謝聿珩下班回來的時候跑到門口去等他。
這天晚上,謝聿珩因為一個跨國會議回來得很晚。沈南梔哄睡了團團,卻發現糯米還睜著大眼睛,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畫冊,小聲地念叨著什么。
沈南梔走過去才聽清女兒在說什么:“爸爸回家。爸爸回家。”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軟。
她抱住女兒輕聲問:“糯米很喜歡爸爸,是嗎?”
糯米用力地點了點頭,她翻開手里的畫冊,指著上面一幅畫給沈南梔看。
畫上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手牽著一個小男孩,一手牽著一個小女孩,他們的身后站著一個微笑的女人。畫的旁邊用稚嫩的筆跡寫著兩個字:一家。
沈南梔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一直以為她給孩子們的已經足夠多,可她忘了父愛這個位置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她可以給他們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卻給不了他們一個完整的家。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了。謝聿珩一身疲憊地走了進來,他看到床上的母女倆,愣了一下。
“爸爸!”糯米看到他,眼睛瞬間亮了。
她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張開雙臂,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了過去。
謝聿珩下意識地蹲下身,將撲過來的小小的身體穩穩地抱進懷里。
“爸爸,抱抱。”糯米用小臉蹭著他的脖子,聲音軟糯,帶著濃濃的依賴。
謝聿珩抱著懷里這個可愛的小東西,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那顆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堅硬如鐵的心,在這一刻被徹底融化得一塌糊涂。沈南梔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大概就是血脈相連。
接下來的幾天,別墅里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沈南梔不再像之前那樣渾身長滿刺,對謝聿珩冷言冷語;
謝聿珩也收斂了那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氣,準時下班、陪孩子們吃飯,甚至給糯米講睡前故事——盡管他的故事干巴巴的,糯米卻聽得津津有味。
這天晚上,沈南梔在工作室里畫設計稿,謝聿珩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
他沒有打擾她,只是把牛奶放在她手邊,然后安靜地看著她畫畫。燈光下,她專注的側臉柔和又美好,筆尖在紙上飛舞,一個個鮮活的設計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