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南梔跟著他們穿過一條用雨花石鋪就的長廊,走進一間名為"靜思"的茶室。
茶室里燃著頂級的沉水香,一個身穿寶藍色定制旗袍、氣質雍容卻眉眼間透著一股疏離與刻薄的女人,正端坐在黃花梨木的茶臺后慢條斯理地沖泡著功夫茶。
她就是謝聿珩的母親秦嵐。
一個在濱海名流圈里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傳奇女人。
她沒有看沈南梔,只是用銀質的茶夾,將一個聞香杯推到對面的位置。
"坐吧。"
她的聲音,像上好的瓷器,華美卻冰冷。
沈南梔在她對面坐下,沒有碰那杯茶。
秦嵐這才抬起眼,那雙保養得極好的丹鳳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審視和輕蔑,就像在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沈小姐,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她開門見山,"開個價吧。"
沈南梔平靜地看著她。
"要多少錢,你才肯帶著你的兩個孩子,從我兒子的世界里徹底消失?"秦嵐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一筆無關緊要的生意,"一千萬?五千萬?或者一個億?"
她從手邊的愛馬仕皮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空白支票,和一支萬寶龍的鋼筆,推到沈南梔面前。
"只要你覺得值,隨便填。"
這就是謝家女主人的手腕。
用最直接,也最羞辱人的方式。
沈南梔看著那張可以改變普通人一生命運的支票,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