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幾乎快要凝結(jié)成冰,整個靳家餐廳此刻如墮冰窖。
江傾霧低著頭,始終沒有說話,像是在醞釀著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抬頭的瞬間,早已眼眶通紅,泛著淚光,望向蘇曼柔的臉楚楚可憐,令人動容。
“這病歷上的名字的確是我簽的,只不過黎桑晚是我妹妹的名字。”
“荒謬!”蘇曼柔再次抬高聲音,毫不掩飾要將江傾霧置之死地的決心:“你為了開脫,編的故事也太離譜了些!”
“曼柔,實不相瞞,黎桑晚其實是我的雙胞胎妹妹?!?/p>
蘇曼柔死死盯著面前梨花帶雨的江傾霧,眼中狠意更甚:“這時候冒出個雙胞胎妹妹?那江小姐倒是說說,為什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這個‘妹妹’?”
江傾霧一臉窘迫,胸口因啜泣而起伏,像是被逼到絕境的一株浮萍在風雨中飄零。
“因為”
江傾霧頓了頓,朝靳老太太的方向望去,她坐在背光位置,臉上的表情令人難以琢磨。
“因為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敢跟你們?nèi)魏稳颂崞鹨驗槟鞘俏易钔纯嗟挠洃洝?/p>
江傾霧一邊說,一邊從滾滾的小書包里拿出一個泛黃的文件袋:“這是我和我妹妹的出生證明,里面還有我們小時候的合照?!?/p>
蘇曼柔眼尖地一把搶過文件袋,夸張拍桌:“呵,隨身攜帶出生證明?江小姐怕不是有備而來?”
話音剛落,江傾霧臉頰上一顆珍珠般大小的淚滴恰到好處地滑落:“其實今天原本是妹妹的忌日,為了不掃大家興致,我原準備等家宴結(jié)束后,帶著滾滾去祭拜她。”
江傾霧的話,令蘇曼柔頓時語塞,整個人杵在那里,有些慌了神。
瞄一眼蘇曼柔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模樣,一絲隱秘的笑意在江傾霧的唇邊一縱而過。
“三歲那年,我和妹妹走失,她被養(yǎng)母收留,而我被江家收養(yǎng)。妹妹因為意外去世,養(yǎng)母精神受了刺激,總把我當成她,所以在醫(yī)院我才會用黎桑晚的名字簽名。”
江傾霧眸底淚光閃動,聲音愈加哽咽:“我也是后來嫁進靳家才知道,原來妹妹曾經(jīng)是二叔的”
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靳北驍,江傾霧斂回視線,故意停頓了一下:“終究是段不體面的過往,我又何必再去揭那陳年傷疤”
就在這時,靳北驍突然輕笑出聲:“難怪第一次見大嫂,就覺得一見如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