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孫主任摘下口罩,語氣凝重:“目前病人暫時脫離危險,情況穩定,但仍需進一步觀察,靳總那邊已經對接好國外最頂尖的醫療資源,江小姐您放寬心。”
江傾霧點了點頭,依舊眉頭緊鎖,沉浸在剛剛到驚嚇中有些魂不守舍。
旁邊護士遞過來一張繳費單:“需要病人家屬簽個字,然后繳納五十萬押金。”
江傾霧剛準備接過繳費單,卻突然被人一把抽走。
“不夠再劃。”
是靳北驍,凌飛鳳舞地簽完字,他甩出黑卡交給護士。
“不必,我和靳總不熟。”
五十萬雖說不是一筆小數目,可對如今的江傾霧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可靳北驍卻沒給江傾霧推脫的機會,小護士也只看靳北驍一人的臉色。
“大嫂就不必跟我見外了,畢竟,這是你應得辛苦費。”
江傾霧眉頭蹙起,她明白靳北驍的言外之意。
但,她一向對假仁假義的做派厭惡至極。
視線掃過他襯衫袖口上被自己咬出的斑斑血跡,江傾霧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張冷峻的臉上。
走到靳北驍跟前,江傾霧將聲音壓的極低:“告訴我,為什么要監視靳斯辰。”
靳北驍淡漠的視線掃過江傾霧紅腫的眼睛:“怎么?反悔了?”
“我只是需要知道理由,畢竟”江傾霧直視靳北驍那雙冷到徹骨的眼睛:“你大可以自己調查,何必饒這么大個圈子?”
靳北驍好整以暇,緊抿的薄唇幾乎要貼上江傾霧的耳垂,危險而誘惑:“大嫂這是心疼了?”
江傾霧冷笑一聲,側身避開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雪松味道:“靳總多慮了,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靳北驍唇角微牽,眼神玩味,臉上滿是不以為意的隨性:“大嫂,好奇心太強,可不是什么好事。”
抬眸,江傾霧目光冷冽如冰:“既然知道我是你大嫂,你又怎么確定我會跟你一條心?”
靳北驍盯著江傾霧的眸光毫不躲閃,唇邊冷笑令人不禁寒顫:“因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靳斯辰的真面目。”
心頭一震,江傾霧眼瞳微縮,卻仍舊強壯鎮定:“靳總的話,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靳北驍不再俯身,轉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睨向江傾霧,將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局促盡收眼底:“我靜候大嫂佳音。”
把話說完,靳北驍便轉身離開,留給江傾霧一個冷漠孤傲的背影。
江傾霧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明白,自己已經踏入一場危險的博弈,而靳北驍,顯然,早已斬斷她所有退路。
江傾霧躡手躡腳推開老宅側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養母的情況不穩定,她在醫院守到現在才回來。
關上門,江傾霧才換好鞋子,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將她直接拽進玄關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