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東西為什么要計較回報
“要做多少碼的鞋子?”
老師傅是個手藝人,謝宴止之前就知道他,村里人有時候要做點重要場合出席要穿的東西都是來找他。
只是這才是謝宴止送出去的東西為什么要計較回報
看見老師傅掛在柜子上面的相框落了灰,馬亦川伸手拿了下來,直接用袖子擦得干干凈凈,嘟囔著說:“我幫您重新做一個相框吧,您這相框里面的名字都掉了一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姓木。”
林老師傅白了馬亦川一眼:“想都別想,給我老老實實掛上去!”
馬亦川很聽話地把相框往柜子上一掛,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又坐了下來,“羊毛絨?您來活兒啦!”
冬天會拿羊毛絨來做東西的人很多,馬亦川沒有把它和謝宴止聯系到一起,因為他到建設隊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沒聽說這件事。
林老師傅想起剛才那個年輕人,還搖頭嘆了口氣:“是啊,一個男知青做給他喜歡的姑娘的,現在的年輕人自己過得不好對別人倒是舍得。”
林老師傅還記得那男同志的腳上就穿著一雙棉布靴,從外面就能看到shi了些,里面是什么芯子他不知道,但東一搓西一搓的,一點都不均勻,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長得挺端端正正俊俏的一個人,高高大大看著和馬亦川都差不多了,怎么就這么傻呢?
“人傻您也沒辦法,傻子的錢好掙,您就做著吧。”
知青和喜歡的姑娘兩個詞更不會讓馬亦川聯想到謝宴止,對于馬亦川來說傻傻的無私奉獻本來就是蠢。那都討不著好,圖啥?
他接過了另外一只還沒有開始做的鞋子開始動手幫忙,摸到還不如他巴掌大的鞋底時還有點驚訝:
“好小的腳,不會是做給小孩的吧,比我妹妹的還小。”
林老師傅白了自己這傻乎乎的徒弟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似的人高馬大。”
“不過剛才那個男知青倒還真看著和你差不多。”
“你看錯了吧?”馬亦川做起事來很認真,他的力氣大又靈活,捏著牛皮面就像是在捏著姑娘的小腳似的,有些小心翼翼。
這是他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唯一會收斂力氣的時候,來學這個還是馬亦川的父親逼著他來的,嫌他太浮躁,馬亦川做著做著還挺喜歡的。
林老師傅喜歡看馬亦川做事,他覺得馬亦川很有自己年輕時候的風范,雖然他還不到馬亦川的肩膀那么高。
“你還真以為只有你們這些邊疆的人高馬大,我們漢族的就沒有高大的漢子了,美的你,你就是脾性不好,不然你家老爺子還能不給你弄個官當?”
馬亦川懶得理會這些,他把線拔出來,又穿進去,假裝若無其事的說:
“師傅,你有多余的羊毛嗎?還有皮,最好是牛皮,像這樣的就蠻好。”
他說的就是自己手上在做的這一只。
林老師傅氣得夠嗆,“你就是來討債的,你又要做什么?”
馬亦川笑著抬頭:“師傅您真好!”
林老師傅懶得搭理馬亦川,氣呼呼地低頭做事,不過有了這么人高馬大一個人坐在門口堵著,屋里倒是暖和了很多。
馬亦川清了清嗓子,聲音忽然小了些:
“我也想做雙皮棉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