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后,阮秋瀾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早上七點了。
她隔著玻璃往病房里看去,席川野已經醒來了,靠在床頭,英俊的臉色有點蒼白,修長的手摩梭著相冊里江舒月的臉。
他是那么想她。
想他心中的那個人。
興許是阮秋瀾站在這兒的時間太久,來送藥的護士終于忍不住提醒:“席太太?您怎么不進去?”
護士的聲音過大,阮秋瀾連忙道:“我……我等下要回去做早飯,所以就不進去了。”
“還有,麻煩以后請別叫我席太太了,我只是席先生的……”她哽了一下,“保姆。”
席川野從來就沒承認過她這個妻子,更不允許別人叫她席太太。
萬一被他聽見了,他又會生氣。
生氣,對病情不好。
護士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阮秋瀾就已經低著頭匆匆從病房前離開。
而門外的動靜自然早就引起了席川野的關注。
他自始至終都沒什么表情,唯獨在聽到阮秋瀾說,她是他的保姆時,撫摸照片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阮秋瀾從醫院離開后,便打車回了淺水灣。
席川野吃不慣醫院室的飯菜,所以一日三餐,每一餐都是她回去親自做完,再給他送過來。
這次路上耗費了一點時間,為了讓席川野盡快吃上早餐,所以阮秋瀾做的動作也非常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提著餐盒出了門。
卻萬萬沒想到,剛出門,就看見了一個她本以為此生都再也看不見的人。
那是……
江舒月?!
當年席爺爺讓她嫁給席川野,江舒月得知后,直接和席川野分了手,然后出了國。
這些年,席川野不是沒有找過江舒月,但只得到江舒月的一句話:“川野,祝你新婚快樂,別再來找我,你我從此再無瓜葛。”
就因為這一句話,席川野大醉三天三夜,最后,直接喝到胃出血被送到醫院洗胃。
從那之后,哪怕再想,席川野也果真沒有再去找過她。
可,江舒月走了,把席川野的魂也給帶走了。
她沒想過,還能再看到江舒月回國,而且是在淺水灣附近徘徊。
就算江舒月不回來,她也會去找她,距離移植手術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她得趕緊處理好這件事情。
眼看著江舒月打了一輛車準備離開,阮秋瀾立馬追過去。
急于叫住江舒月的她,并沒有注意到馬路旁有一輛超跑正朝這邊疾馳而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耳邊是汽車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的聲音,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她就已經徹底失去意識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