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趕緊!”禇行老先站了起來。
衛(wèi)行老緊跟著站起來,馮行老扶了把吳行老,四個(gè)人匆匆出了茶坊。
轉(zhuǎn)過街口,馮行老頓住步,小心的往后面看了看,一個(gè)箭步,往另一邊巷子拐進(jìn)去,直奔于承福家。
世子爺背后站著太子爺,世子爺那樣的身份地步兒,除非造反,要不然,再怎么也是未來的親王爺,太子爺更是異日的皇上,于承福這一頭,搭上肯定比不搭的好,悄悄的搭一把,也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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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州城。
何瑞銘站在虹喜茶坊門口,客客氣氣的讓進(jìn)秀州城絲綢行諸位行老。
六位行老到齊了,何瑞銘吩咐伙計(jì)重新沏了茶,上了點(diǎn)心,拱手笑道:“諸位都是繁忙之人,我就不多客套了。”
六位行老有的垂著眼皮抿茶,有的斜瞥了何瑞銘一眼。
他們的織坊早就停工了,還有什么好繁忙的?要忙是他何少掌柜忙,他們都閑得很呢!
“何家是睿親王府門下之人,想來大家都是知道的。”何瑞銘接著笑道。
這一回,六位行老整整齊齊的垂眼抿茶。
“在下這趟過來,先是奉了我們世子爺?shù)牧睿偈穷I(lǐng)了家父的吩咐。家父奉我們世子爺?shù)牧睿呀?jīng)代江南絲綢總行邀請海外商客趕赴臨海鎮(zhèn),商量明年絲綢買賣的事兒。”
這一回,六位行老齊齊瞪向何瑞銘。
他們怎么敢代他們江南絲綢總行發(fā)號施令?!
何瑞銘笑起來,“我們世子爺?shù)囊馑迹z綢出海全由江南絲綢總行一家統(tǒng)總,不大好,可要是像最早時(shí)人人可談,一片混亂,也不大好,我們世子爺?shù)囊馑迹衲暌约巴蠼z綢往海外買賣的事兒,由各府各縣絲綢行各自商談買賣。”
六位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向何瑞銘,沒說話。
“后面幾句是家父的交待。”何瑞銘沖六位行老微微欠身,“家父講:江南織坊停工,佯裝轉(zhuǎn)賣織工,停收秋蠶繭,這是自毀陣角,外頭不知道多少大商號正緊盯著咱們江南的織坊,伺機(jī)要取而代之。
“家父還讓在下提醒諸位,萬萬不可困守在家,一味等著上頭的吩咐,諸位要時(shí)時(shí)留心,比如留意秋蠶繭是否有人大量收購。”
何瑞銘的話戛然而止。
六位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世子爺將此次海外客商到來之事,交到了何家老號手里,何家老號人手有限,家父請諸位多體諒,客商大約在下個(gè)月中到月底之間抵達(dá),具體時(shí)候,請諸位留心,到時(shí)候自行過去臨海鎮(zhèn)。
“噢,我們世子爺交待在下,一定要請諸位隨意,去可,不去亦可。”何瑞銘接著笑說了幾句,示意坐在他旁邊的周沈年,“我沒事了,周先生還有幾句話。”
“今日幸會。”周沈年團(tuán)團(tuán)拱手,“在下周沈年,在世子爺身邊參贊公務(wù)。這趟來,是想問問諸位:若是沒有江南絲綢總行的抽成攤派,以后沒有了江南絲綢總行,諸位的絲綢運(yùn)抵臨海鎮(zhèn)碼頭,按實(shí)計(jì)數(shù)之后所增稅銀,是虧空,還是富余?虧空多少?富余多少?”
六位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緊挨著周沈年的計(jì)行老遲疑問道:“周先生問這些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