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利國隔天就去田荷花家里了。
田荷花請假在家,一是臉沒法見人,頭發(fā)也掉了好幾撮,二就是丟人。
常利國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勸說田荷花辭職。
至于怎么哄騙,不重要,重要的是田荷花走了,這件事就自然而然解決了。
田荷花看見常利國來了,又氣又羞,把門打開之后,就回到床上躺著去了。
常利國把蘋果和麥乳精放下,柔聲道:“荷花,我來看看你。”
“你還來干什么,不是要避嫌嗎?”
就算心里知道,昨天是礙于情況,常利國不能向著自己,但是那種被趙白花欺負的屈辱感覺,田荷花一點都忘不了。
常利國心疼得不行,握住田荷花的左手,“荷花,就那種彪悍得跟野豬一樣的女人,我能看上她嗎?我心里滿滿都是你啊?!?/p>
“少花言巧語了,她跟你合法,我跟你算什么?婚外情!”
常利國把手指擋在田荷花嘴邊,“胡說,咱們這是純潔無瑕的愛情,荷花,我愛你??!”
這句話常利國經(jīng)常說,但田荷花今天聽起來,心中泛著酸澀。
“國哥,我是沒臉回廠里了,這事兒不澄清沒個完。”
常利國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眸,“說到底都是我沒管好家里,都是我兒媳婦鬧的。”
“她怎么那么壞啊,你兒子是娶了個瘟神進門嗎,當初你們怎么想的?”
田荷花對趙白花的智商也是有所耳聞,只有力氣蠻干家務(wù)活的女人,眼界也不開闊。
因此這些惡毒的招數(shù),只可能是常利國那個兒媳婦想出來的。
沒想到長得那么水靈的女人,狠起來跟毒蛇一樣。
田荷花現(xiàn)在是把蔣青妍給記恨上了。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常利國把話頭扭回來,“荷花,琴市服裝廠那邊我聽說在招保潔,那邊活兒輕巧待遇也好,不然你就”
田荷花聽清楚了常利國的意思,“國哥,你是讓我辭職?”
常利國不敢跟田荷花對視,囁嚅道:“這這不是沒辦法嗎,荷花,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升職的機會,等我當上處長,肯定加倍對你好?!?/p>
田荷花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常利國嘴上說出花來,最終不還是要舍棄她,給升職鋪路嗎。
但當初要不是常利國頻頻示好,她怎么會冒著風險,跟了他這個有婦之夫。
廠里又不是沒有離婚或者喪偶的適齡男人可以選擇。
田荷花抹著眼淚,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