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粽子被糟蹋了,好像并不值得惋惜。
可是,它們是我親手做的啊。
我千里迢迢,帶給我的男朋友品嘗。
然而,它們卻被他的同事隨手打翻在地上。
我忍著怒氣問裴深:「怎么回事?」
他有點尷尬地撓了下頭發,說:「是我的錯。薛瑤把飯盒遞過來的時候,我沒接住。」
他好像真的以為,我是瞎的。
以往,我會把裴深的感覺放在首位。
一旦他有丁點的尷尬、不適或者為難,我都會主動給他臺階。
可是,這一次,我不會了。
此刻的我,好像格外容易動怒。
也不知道是為了這幾只死不瞑目的粽子,還是為了一腔熱血卻被反復無視的自己。
好像從那架顛簸的飛機上走下來的那一刻起,有什么東西,就變了。
我不留情面地戳穿了裴深的謊言:
「我走進來的時候,你明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她怎么會離這么遠把飯盒遞給你?」
「你替她撒謊,是怕我怪她嗎?」
裴深身形僵住。
他好像終于意識到我生氣了。
而他旁邊的薛瑤已經怯生生地湊過來:「時雨姐姐,是飯盒太燙了。」
「聽裴醫生說這是你親手做的?那真的是我不懂事,對不起。」
我看了看一臉無措的薛瑤。
還有擋在我和她之間,仿佛生怕我對她發火的裴深。
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
只能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問裴深:「然后呢?」
裴深可能沒理解我的意思,下意識地答復:「下次你再包給我吃就好了。」
好像有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