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謹不信爹爹不知這點,在明知素檀有親人存世,并且兩人經常互通有無的情況下,他為何依舊下令殺了素檀。
她問臨舟:“爹爹不知素檀還有親人么?”
“知道。”
“那他為何”崔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你下去吧。”
還能如何,無非是他不在乎罷了。
不在乎素檀性命,亦不在乎她的親人是否會去告官。
可是,這對嗎?崔謹痛苦合上雙眼。
崔謹讓人準備了一些錢,再命人請來素檀的姐姐,告訴小尋如何應對,然后讓小尋去見人。
“你是素檀的姐姐吧?”小尋親切詢問,打量那女子。
“是我?!敝灰娝辶?,一身粗布衣裳,高高挽起的袖子下面是雙粗糙的手。
那張臉頗顯窮愁,沒有素檀貌美,細看之下,倒也有幾分清秀。
小尋將崔謹備好的錢交到女子手中,“這是素檀托我們轉交給你的。”
女子遲疑接過錢袋,沉甸甸的,她臉上略一輕松,接著又蹙起來,“那她呢?我妹妹,她沒事吧,她人呢?她可還好?”
“素檀伶俐有主見,被我們王妃挑中,去清河管理田宅家業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p>
女子默默站在原地,小尋觀察她的神色,問道:“你尋她有事?若有難處,你告訴我,我們幫你捎信給她,或可留個地址給你,你自己寫信。”
女子卻連忙擺手,“不、不必留地址,也不用捎信,她過得好就成,我我再也不能拖累她了,多謝姑娘?!?/p>
小尋回去將過程一五一十告訴崔謹,崔謹聽罷又是長久的沉默。
她吩咐小尋:“從我嫁妝里支些錢糧,不定時給她送去,就說清河送來的。”
人命關天的大事,崔謹也不知該如何補償,才能償還人性命,只能略盡些綿薄之力。
爹爹他、他、唉
她百無聊賴敲著腕間的蟾蜍紋,“小蟾蜍,你可有神通?”
“呱,神、通,大呱,可以幫明懷做很多,呱,事”
小蟾蜍說話很慢,一字一頓,崔謹也不逼迫它,慢慢聽它說完。
“唔,如果我想帶走一人,讓所有人都尋不見我們的蹤跡,你能幫我嗎?”
“咕咕不、能,呱我可以教你,呱,法術”
法術啊崔謹對此頗感失望。
從前師父就教過她法術,倒不是學不會,而是不太情愿學。
會了法術,那她還算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