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夢游。”
“?”
“我裝的,我故意的。”
“……”
他這兩個兒子一如既往地兄友弟恭。
吳子顯捏捏眉心,“既然你們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不怎么回家,所以我就見過幾次,又不影響日常生活,也沒覺得多嚴重。”舒蓉察覺到不對勁,好奇地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半夜性騷擾同事這種事,哪怕對著家人也沒法直說。
他的睫毛顫了顫,敷衍地回答:“會在房間里走動,干擾室友休息。”
“宿舍你不想住就別住了,和陌生人一間屋,生活還怪不方便的。你要實在不放心,找私人醫生看看嘛。要注意身體,別天天想著那些工作,工作是做不完的。”
“好。”吳子顯平靜地應道。
掛掉電話后,吳子顯盯著前方的墻面出神。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容覽沒想到吳子顯會在這,微微一怔。隨后他不緊不慢地將外套脫下來,掛在手肘上,走過來拉開椅子說:“顯哥,來這么早?”
吳子顯凝視他的側影,容覽的蝴蝶骨在薄薄的毛衣下頂出漂亮的弧度。這個地方,他夢游的時候摸過嗎?其他地方呢?
視線移到容覽說話的嘴唇,對方沉穩的聲線又讓吳子顯想起錄音里的哽咽。很難相信,它們居然來自于同一雙嘴唇。
吳子顯穩了穩氣息,驅散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才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么這么久了,容覽都不告訴他這件事?以容覽的性格,不可能因為不敢說出來,所以被迫承受性騷擾。
夢游的責任當然在他,但如果容覽早點告知,他早點做出應對,兩人之間的境況絕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難道是想留下證據,以此敲詐勒索?
可這么多天,無論是錄音還是錄像,制作時間都已經非常充裕,容覽始終沒有威脅他的意思。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吳子顯突然抬起頭,想到了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
被盯得太厲害,容覽不自在地轉過身,便看到吳子顯審視的目光。看久了,這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又讓人生出點點寒意,沿著脊梁往上躥。
“怎么了顯哥?”容覽無奈地笑著問。
什么嘛,容覽,吳子顯半垂著眼皮想。
難道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