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肖夫人?。 瘪T珂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笑著道:“恕我見識淺薄,孤陋寡聞了,敢問是哪家肖氏呢?”
陳夫人當然知道馮珂的底細,知道她家曾經是太子少師。既然同在京城,肯定知道中書門下侍郎肖俊德肖老大人。
這肖大人可是內閣次輔,論起職務來比原來的馮家只高不低。
陳夫人笑著道:“看我,是我沒說清楚,這位是肖次輔府中的二夫人。”
“哦!沒聽過!”馮珂先是做恍然大悟狀,跟著直接翻臉,一點面子都沒給肖夫人留。
肖夫人很是尷尬,輕咬著嘴唇低聲道:“東西我就不看了,就不麻煩夫人您了,我先回去了!”
陳夫人也是精明之人,怎么會看不出這兩人不對付,當下也挺尷尬的。
看那肖夫人要走,馮珂立即說道:“肖府的大爺是三品鴻臚寺卿,他的夫人確實可稱為夫人。而二爺呢據我所知當年只是秀才,并不曾入仕,不知道肖夫人這夫人稱謂從何而來?”
給她這么一說,肖夫人頓時臉色紫漲,羞得無地自容。
“哦,對了,聽說二夫人家有麒麟子,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前途光明燦爛,將來定當是出將入相,位極人臣之輩。不過要到那個時候,大概也要二十年時間,提前就預支夫人稱號,似乎有點不妥呢?!?/p>
馮珂哧哧掩口笑著,“就算今科令公子得中狀元,所授官職也不過六品,等他為您請了敕命,也是安人。所以我現在該稱呼你為肖安人才是呢。”
給她普及了一下常識,馮珂看著她笑著道:“肖安人好,春華、小妹,給肖安人見禮?!?/p>
肖夫人如今哪還有臉待在這里,幾乎是倉皇逃竄。
看她小跑著離開,陳夫人嘆了口氣,“可是她得罪你了,你這般不給她情面?確實她如今是一個白身,可畢竟是肖家人,面子還是得給一點的。”
“哼!”馮珂毫不留情地哼道:“別人不清楚她的底細,任她狐假虎威也就算了。她倒好,招搖到我家里來了。
哼,她一介奴仆出身,靠著狐媚手段勾引少爺離家出走二十年,才剛剛被接回肖家,現在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可知道她這次來西北為何事而來?”馮珂黑著臉說道。
“什么事???”陳夫人奇道。
“說來這事也巧,”馮珂嘆道,“我夫君昔日跟她們恰好是鄰居,看她們孤兒寡母度日艱難,肖家小子連學都上不起,就借錢扶助他上學。如今人家兒子出息了,或許已經進士及第。人家怕我們挾恩圖報,巴巴地拿了銀錢,千里迢迢地來還賬,意思就是以后大家兩清了,誰也別牽扯誰?!?/p>
說著她就把那些金子拍了出來,“哼,她真的以為有的恩情,把錢還清就結清了?我給她嘔得不行,這金子拿著也燙手,就想著趕緊過來花掉算了。
卻沒想到事情就這么巧,正好在這里遇到你們了。這一時沒忍住,倒把你的貴客給得罪了?!?/p>
陳夫人搖頭嘆道:“想不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簡直是鼠目寸光。如今你家夫君可是三品參將,你也是三品淑人,品階地位遠在她之上。一般人知道這情況,趕緊聯絡聯絡感情還來不及呢,少見她這樣往外面推的?!?/p>
“也許人家覺得兒子馬上就是進士,天子門生,立馬就要官居一品位極人臣了吧!提前未雨綢繆,把我們這些窮光蛋打發了,免得拖累人家。”馮珂冷笑道。
說到此處聽得外面敲門,兩人就默契地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讓伙計進來。
只見掌柜娘子帶著伙計端著滿滿一托盤各色金玉首飾,輕手輕腳地放在桌上。
“陳夫人,馮夫人,這就是本店目前最好的首飾,請您品鑒。”她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