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桉心中慰藉,又聽他說:“我還有好多番沒看,還有好多小說在書架堆著,我才剛高考完,收藏夾里的景點一個也沒去,好吃的一個也沒嘗,我還有大好的人生,要是折在這里多虧啊!我想活著!”他發出了活著的吶喊。
嚇得荀耀一顫。
岑桉嘆了口氣:“好,活著。
”她也想活著。
所以她得先想辦法死。
程杉和她現在都掙脫不開束縛,岑桉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荀耀的身上。
她上下打量了荀耀一番,打量得他心里發毛:“看我干啥,我不計較你們偷東西的事了。
”岑桉都快把這茬給忘了。
“我們沒偷,”她認真道,“但事情結束之后你可以報警。
”荀耀:?程杉耷拉著腦袋:“確實,雖然字條同意了,但嚴格意義上算私闖民宅。
”荀耀:??他還沒回過神,就又聽岑桉來了一記重錘:“你殺過人嗎?”荀耀:???他一瞬間感覺自己石化在原地。
岑桉看他一副神游天外、魂歸宇宙的模樣,又想笑又發愁。
她都做不到的事,難為一個孩子干什么,還是得另想辦法送自己去死。
要是荀晝生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的事情辦完沒有。
岑桉放任自己發了會兒呆,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泥沼神去做什么了?她這樣想著,也這樣問出了聲。
“走了,走的時候還放了狠話,”荀耀清了清嗓子,模仿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愿意干,你就在這等著看祭神的燈火吧。
”岑桉一愣。
有的是人愿意干?祂不會是——她剛轉念,洞口忽然亮起,身邊的兩只瑟縮著緊靠在一起。
泥沼神的身影隨著光亮的暗去閃現在山洞口,一具軀體被祂甩落在地。
——是荀晝生。
祂把荀晝生綁來了。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回頭對上了岑桉的目光,她驀地笑了起來。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她剛才還記掛著的人,祂這不就幫她送上門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