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在這兒?”一聲驚呼打斷了岑桉的思緒。
荀耀推開院大門,被兩個不速之客嚇得倒退兩步,然后又瞪大眼睛叉著腰,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小偷!抓賊——唔——”程杉眼疾手快地堵上了他的嘴。
小孩兒人不大,聲音倒是不小,也不知道會不會把老村長招回來。
字條上的“請進”和筆記本上的字跡一致,看得出來是老村長的手筆,但墨痕已干,無法判斷書寫時間。
岑桉不確定現在的“老村長”究竟還有沒有清醒的意識,又到底站在哪一邊。
她不敢冒險,迅速把東西規整成原樣,匣子埋地下,鑰匙塞書里,再出來時,堵住荀耀嘴的已經從程杉的手變成了一團布。
“毛巾,干凈的,沒用過,”注意到老姐的眼神,程杉生怕她誤會,趕忙解釋道,“我沒虐待小孩,要虐待也是他虐待我,你看,都給我咬出牙印來了。
”他一手抓著荀耀的雙手,委委屈屈地把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到岑桉面前,確實是很深一個牙印,看得出來牙口不錯。
雖然帶上一個非自己人是會有些麻煩,但這么小的孩子,大概率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為了防止荀耀把他們的行蹤透露給老村長,岑桉略一猶豫,還是說:“算了,堵也堵了,帶上他吧。
”就按照程杉的思路,先去湖沼泥潭附近看看有沒有什么符文陣法。
如果能碰上荀晝生就再好不過了,岑桉得問一問許愿的事情,萬一對他也有什么影響,她也好做到心里有數。
荀小妹跟蹤到山洞附近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荀晝生。
她本來好好呆在家里,打了無數個腹稿,想著該怎么跟岑桉講自己這些匪夷所思的記憶。
她剛給第四版腹稿打上叉號,就聽到窗外傳來吵架的聲音。
荀小妹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條窗縫,居然看到了爸爸。
他還穿著早晨出門的那套衣服,和嬸嬸爭執不下。
她靜悄悄地偷聽了一耳朵,又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爸爸指責嬸嬸腳下踩的地是自家的田,讓她賠償,嬸嬸氣急了罵他不種地不管家還有臉要錢。
他們回回吵,年年吵,荀小妹聽得多了,倒是頭一回在白天聽到——爸爸白天幾乎不出現在村里的。
荀小妹正疑惑著,就聽到爸爸蹦出來一句:“女人就是蠢,真不知道祂是怎么容忍你活到現在的。
”什么什么?荀小妹敏感地豎起了耳朵。
“你這么聽祂的話,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嬸嬸嗤了一聲,“你死了是無所謂,可憐了小妹。
”“我死?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的,當心當心你自己的腦袋吧。
至于那個賠錢貨?你可憐你養她好了,一個女娃有什么好稀罕的,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
”“跟你說話真是浪費時間,垃圾都比你有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