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桌突然發出細微震顫,唐越屈指輕叩桌面,茶湯泛起漣漪:“單向聯絡?”
他閉目凝神,耳垂上的青銅耳釘閃過微光。方圓百丈內的金屬共鳴化作無形絲線,在地下三丈處捕捉到異常波動。
“乾坤倒置的風水局。”
唐越猛然睜眼,袖中三枚銅錢破空釘入地板。
“坎位藏金,離位蓄水,你的密室倒是費了不少心思。”
話音未落,東南角的貔貅石像突然移位,露出暗格機關。
江臨峰頹然跌坐,錦袍下擺沾滿茶漬:“您既已識破玄機,何苦逼我犯禁?”
他顫抖著摸出把青銅鑰匙,匙柄處蝕刻著詭異符文:“這些年來,凡經我手的靈物都烙有尸尊印記。”
保險箱開啟剎那,寒氣凝成白霜。
血玉珊瑚吞吐著赤芒,千年何首烏根須如活物般蠕動。
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塊龜甲殘片,甲骨文縫隙間隱約滲出暗金流光。
“此物名喚河圖殘片。”
江臨峰突然壓低嗓音:“上月從殷墟出土時,十七個考古隊員……”
他話音戛然而止,脖頸青筋暴起,仿佛被無形之手扼住咽喉。
唐越并指如劍點向其膻中穴,江臨峰嘔出團黑霧,霧氣中竟傳出沙啞笑聲:“小友何故壞我棋局?”
聲音未落,黑霧已裹住龜甲破窗而去。
窗外夜空忽現北斗倒懸異象,轉瞬即逝。
秦又芩看著江臨峰卑躬屈膝的模樣,積壓多時的怨氣終于消散。
她沖上前連踹數腳:“姓江的,當年我爸跪著求你時,你可曾心軟過半分?”
江臨峰踉蹌著跌坐在地,整張臉慘白如紙。
想到丟失尸爺的珍寶,他渾身止不住發顫。
唐越冷眼掃過:“當日強取秦家之物,就該料到會有今日下場。”
唐越利落地將兩箱珍稀靈材收入囊中,示意秦又芩跟上。
兩人前腳剛跨出門檻,癱坐在地的江臨峰和蜷縮在角落的黑絲女子頓時長舒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