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甚至不久前,她還來過這里,親自將項鏈掛上去嗎?
小小的銀戒仿佛灼熱著他的掌心。
他從來沒想過,這條項鏈,沈郁霧竟然一直保留了這么久。
他以為她早就扔了。
他以為她早就忘了。
他以為
傅淮聿收緊了五指。
一樹一人,就這樣安靜地佇立。
樹和戒指就這樣等在這里,帶著沈郁霧曾經來過的痕跡,等著他拆開這封過期的信。
傅淮聿輕輕摸著樹皮,很難想象這棵樹該怎么樣過著它反季節的生日。
這里風景很好,微風不燥,視野開闊,重要的是,沈郁霧長眠在這里,就再也不會痛了。
他蹲下,挖了個小坑,小心翼翼地將帶來的白瓷放在里面。
“郁霧。”
傅淮聿開口,喉間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傾訴,可是真的開了口,卻又說什么都顯得無力。
他的手指摩挲在盒子上,滿眼憂傷和眷戀。
半晌,低低的嗓音響起。
“我很想你。”
回應他的只有山間吹過的風。
傅淮聿又拿出那條項鏈,輕輕地放在了盒子旁邊,輕柔得像是怕擾了沈郁霧的清夢。
“有我和樹陪你,不孤獨。”
道完別,他開始埋上泥土。
曾經那個帶給他歡笑、悸動,又賦予他失望,悲傷的沈郁霧,如今化為了一捧輕輕的灰,被他親手埋在了這片黃土之下。
好像慢慢開始試著接受這個結局。